“此咒是我所下,用我心頭血,便可解...”

楚芸憐身子微微顫抖,不知是冷的還是驚成這般的。

“你...為何...”

“因為是芸兒想要的。”他輕柔地拂過她的長髮,溫柔得像一陣暖風,“芸兒想要,我便給。”

楚芸憐掙脫他的懷抱:“你給的我要不起,也不想要。請你,不要再這樣了。”

她沒辦法相信面前這個男子,她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她不敢靠他太近,他太危險了。

他被她推開,有過一剎那的失神,可他神色並未有過半分變化,依舊波瀾不驚,深沉的目光似乎能將她一眼看穿,而她卻無所遁形。

“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我不想和你再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能與我陌路。”

楚芸憐一聲冷笑:“你還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的人生很長,可我卻只有一世,我今生今世,不想再和你有瓜葛,如果你還為我著想,就請你,離我遠點。”

千溟的眼裡升騰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寒意:“人生太長...”

而你...太難忘...

你怎能明白我這一萬年來忍受你一次次的身死,一次次的遺忘,一次次的形同陌路是有多煎熬,錦家三百年的的死咒會讓你愧疚,那一萬年的詛咒又當如何?

“你還要回去找錦楓?”千溟移開目光,臉色有些蒼白,胸口的血早已凝固,可那傷口卻隱隱作痛,不知是心裡痛還是身體痛。

楚芸憐見他無意再說下去,也罷了,她也不想再說下去。

“不然呢?”

“你愛他嗎?”

千溟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楚芸憐措手不及,她回答不上這個問題,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是看到千溟那冷峻陰柔的側臉,她突然笑了。

“是。我愛他。”

千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甚至都不曾向她投過來一個眼神,只是許久許久他都不曾再搭話。

楚芸憐莫名地覺得有些失落且無趣,她說她愛錦楓,他竟沒有半點別樣的情緒,那他到底為何會問這個問題。

“你可以愛任何人,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唯獨錦楓,不行。”

千溟的話說得極其絕,沒有後路和餘地,聲音冷冽而充滿肅殺之氣,讓楚芸憐不自覺地心顫。

“可笑,我要愛誰,要和誰在一起,與你無關。”楚芸憐冷笑一聲,不想理他,兀自轉身。

“只要這個人是錦楓,那便與我有關。”

楚芸憐無語,站在原地,轉過頭來看著他:“我與錦楓同進退。”

她轉身離去,沒看到身後那人那一瞬的絕望與受傷,她不在意他。

“你一定要這樣給我下死刑嗎!”

他再冷漠,再孤傲,再絕情無意,都沒法對她無動於衷!

她就是他的死穴,他的弱點,他的不理智,可她卻從不在意,也一點都不心疼。

“你一定要這樣嗎...”

他身形微動,她便被他扯了過去,看著他微蹙的劍眉,還有那淡漠且不捨的眼神,她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只生硬地掰開他的手,一句話都不說,與他擦肩而過,神情冷漠,令人心寒。

他有過一剎那的怔愣,可他還是放她走了,他知道,現在,他給不了她任何,除了傷害。

他不能讓這一萬年等來的希望就此破滅,不能讓這四萬年的心血付之東流,所以,他放她走了,既然現在得不到答案,那放開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有時候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千溟,你是我的不敢想。

所以我寧願錯過,也不想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