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軒見楚芸憐現在如此崩潰且狼狽,還是心軟地沒有再逼她還錢,反正她跑不了,以後天天在她耳邊唸叨,就不怕她不還。

盛軒悄聲退了出去,正碰到一臉哭樣跑來的蕭兒,“姐姐...蕭兒怕...”

盛軒趕緊把他拎走說道:“你姐姐也怕打雷,晚上你還是同哥哥一起吧,哥哥會好好照顧你的。”

蕭兒一愣隨即開始瘋狂地掙扎起來:“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小孩子家家的,怎麼就開始沉溺女色了,我得好好的給你正正三觀!你以後找媳婦可千萬別找你姐姐那一型別...她呀...”盛軒自顧自地念叨著,也不管蕭兒掙扎得有多厲害。

楚芸憐在院中頹廢了半晌,夜色漸深,她感到渾身冷得僵硬,便起身回房,準備洗澡睡覺,今晚她一點都不想動。

“嬤嬤,可不可以勞煩你幫我燒點水啊,我想洗澡。”楚芸憐敲響了偏院的門,那中年女子應聲下來,立馬去後院忙活了起來,心裡還想著這小主怎麼這般客氣。

楚芸憐回房整理了一下,看著鏡子裡淤青的臉,又想起白日裡受的氣,竟感覺心力交瘁,“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甩甩頭,不一會兒嬤嬤就給她燒好了水,楚芸憐讓她下去休息,不用等她了,舒舒服服地跨進了桶裡,暖洋洋的感覺頓時驅散了一天的疲憊,她竟開始犯困了。

他白皙修長的手探入水中,銀色面具的眼神微變,這麼涼了,楚芸憐竟睡著了。

似是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她微微紅腫的臉頰,白光氤氳散去,她臉上的淤青紅腫也消了不少,眼神往下一轉,渾身陡生一股寒意,手不禁抖了一下。

楚芸憐疲憊地醒來,眼神迷離地看著面前這個戴著面具,一身月白華服的男子,他的手溫熱溼潤,此刻正輕撫著她的臉頰,寬大的袖子落在水中,蕩起一片片漣漪。

楚芸憐愣了一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失聲叫了出來:“禽獸!”

“噓,別鬧。”他溫柔地點住她的唇,不讓她說話,隨手扯過一旁的衣服將她一裹,順勢便把她從水裡撈了出來,楚芸憐頓時冷得發抖。

“冷嗎?”他輕聲問道,這溫柔的聲音簡直將她的心都融化了。

可她一想起下午他的偏袒,氣就不打一處來,甩開他的手,十分不滿地瞪著他:“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白日裡還沒看夠現在巴巴地追過來看嗎?”

他看著她像一隻暴怒的小獅子一樣怒火沖天,也不惱她,只無奈又寵溺地叫她:“芸兒,你又在氣什麼...”

“我...”對啊,她在氣什麼,錦楓和蘇眉本就是一雙璧人,她氣什麼,有什麼好氣的。

一時間她竟不知該說什麼了,氣鼓鼓地悶聲不語,鑽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蓋住了,一副不待見他的樣子。

他無奈一笑,緩步走過去,將被子拉下來一點說道:“你也不怕把自己悶死,頭髮都是溼的,小心著涼。”

他實在是太溫柔了,隨手拿起一旁的毛巾仔細地為她擰頭髮,嫻熟得像是做了千百遍似的,而楚芸憐此時也不做聲,任由自己的頭擱在他的腿上,奇蹟地靜了心,感覺特別熟悉且安心,竟淡然地睡著了。

“師尊...”她喃喃地叫了一聲,嘴角揚起一抹甜美的笑。

他的手頓時僵住,微微有些顫抖,試探地喚了她一聲:“芸兒?”

可是楚芸憐卻沒有再搭話,他低頭一看,發現她竟然睡著了,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為她擦乾頭髮之後就將她安穩地放在了床上,長嘆了一口氣。

“芸兒...”他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她的黑髮,她捲翹的睫毛微微顫抖,似是有些不安,“芸兒別怕,我在這兒呢...”

他的手順著她的臉滑到她白皙的脖子上便頓住了,眼底升起一抹寒氣,她的脖子上清晰地掛著幾條指痕,她是何時被人掐成這樣子的?

他收回了手,渾身泛起一股難以自制的怒氣,他不在的時候,楚芸憐受了什麼委屈,今晚的不滿是對著錦楓發作的嗎,難道是錦楓?!

他深深地看著楚芸憐熟睡的臉龐,他緩緩地摘下了臉上的面具,絕世無雙的面容隱在暗夜裡透出一股邪魅的美感。

微薄的嘴唇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他俯下了身子,綢緞一般的長髮垂下,覆在她的頸上,她溫熱而輕柔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他溫柔地笑了笑,吻上了她粉嫩的嘴唇,如蜻蜓點水般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他愜意地笑著,帶著令天地都為之失色的美,緩緩地又帶上了面具,他的眸子柔情似水,讓人一眼就沉淪,“芸兒,就讓詛咒在今生結束吧,你的懲罰太久了,我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