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憐又急又氣,卻不得不好聲好氣地說著:“侍衛大哥,請你通傳一聲吧,民女真的有要事求見,事關睿王的安危吶!”

“大膽刁民!王府門前,豈容你在此胡說八道,王爺身體康健,哪有什麼安危問題,我看你是不安好心!給我轟出去!”

侍衛一聲令下,幾個臨近的侍衛也一起上來押著楚芸憐,芸憐簡直氣得不行,這些人腦子都有問題嗎?!

“我要見郡主,讓我見郡主!”楚芸憐見好好說話沒用,便開始大聲吼叫,盡顯潑婦風範,配上她臉上那猙獰的疤,真是要多真切有多真切。

那侍衛見楚芸憐突然發瘋一般吼叫,急得趕緊叫人把她的嘴給堵上,楚芸憐不依不饒,誰來碰她,就抓誰。

好幾個侍衛見她還是個小女娃就沒怎麼注意,沒想到就這樣被她撓了好幾爪子,臉上掛了彩,也上了火,下手也沒個輕重,把楚芸憐扯得嗷嗷直叫。

“趕快給我把她嘴給堵上,丟出去,快點!”

“外面什麼事這麼吵?”弋謙寧在大廳正有點焦頭爛額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些吵鬧,一群太醫在底下跪著,都噤聲不語,所以外面的響動更是明顯,“盛軒,看看去。”

“殿下...”盛軒剛從外面進來,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太子本來心情就不好,要再看到門口的刁民大吵大鬧豈不是更窩火咯。

他想阻止來著,誰知太子三兩步就越過他往外走去。

弋謙寧在大廳面對著一群木頭一樣的太醫已經很煩了,藉機出來透透氣,出來就讓盛軒去看看什麼事,若是想騙錢什麼的,給點打發了就是,這個節骨眼,不要多事。

盛軒鬆了一口氣,連連應下,快步往大門而去。

“拿著錢,趕緊走人,不要不識好歹糾纏不休!”盛軒一來就丟了一袋銀子給芸憐,砸得她胸口一陣悶痛。

那些侍衛見盛軒出來,也各自退到一邊,楚芸憐見有人出來便不再鬧騰了,一陣打諢撒潑可沒把她給累死。

楚芸憐看著面無表情的盛軒,笑了笑,低頭撿起了那袋銀子,盛軒眼裡閃過深深的嫌惡,語氣也愈發冷冽地說:“拿了錢就滾遠點,若是再鬧,休怪我不客氣!”

“拿了診金,自然要替人看病才是,不然這錢拿著多不安穩吶!”楚芸憐看著他,彎起眼角,笑得有些狡黠。

她的反應倒是讓盛軒愣了一下,隨即又以為是她嫌錢太少,才這麼說的。深深地皺了皺眉,很不耐煩地說道:“你不要不識時務!這裡是睿王府,容不得你胡攪蠻纏!”

“喲,你也知道這是睿王府哦,叫你主子出來,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楚

芸憐眉眼一轉,忽略了周圍那些唏噓的抽氣聲,喔,看來面前這個人職位不低,那就更該得罪了,最好連他主子一塊得罪,這樣就會逮起來了,好歹也能進了王府不是。

“你說什麼?!”盛軒繃著一張臉,這女人簡直不識好歹。

“你聾了嗎?我讓你叫你家管事的出來!”楚芸憐皺著眉不耐煩地把錢袋又拋了回去說道,“病人我還沒看到,這診金多了少了還不好說。”

“你...”

“盛軒,退下!”

楚芸憐看到盛軒烏黑著一張臉,揮手就要拍死她的樣子,趕緊往後躲了一步。

誰料他竟遲遲沒有下手,反而不甘地放下手來,退到了一旁,讓出身後的人,他本想行禮,卻被那人制止了。

楚芸憐打量著眼前這個謙謙公子模樣的人,一身紫金的華服,氣勢非凡,看著他身上淡淡的光暈隱有皇家貴氣,楚芸憐便明瞭他定是哪個皇子了。

看到他精緻明朗的面容,楚芸憐也收起方才的潑婦架勢,淡然了些許,有模有樣地朝他行了個禮。

弋謙寧眼神微變,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盛軒卻是整張臉都黑了,氣不打一處來,做太子的隨侍以來,他何曾受過這等氣。

“民女楚芸憐,參見殿下。”楚芸憐一絲不苟地行了一個大禮,這倒讓弋謙寧有些意外,她從哪裡看出了他的身份的。

不過他好奇的並不是這個,能讓盛軒短時間內不能擺平,還能讓他氣成這個樣子,弋謙寧很想知道她到底想幹嘛。

“不是要見本宮嗎,本宮就是管事的人,怎麼現在見了,又不說話了?”弋謙寧收起一身的隨和,略顯嚴厲地看著此時這個低眉順眼的小女孩兒。

“我能救錦楓。”短短五個字,沒有謙辭也沒有尊稱,說得那般堅定,讓弋謙寧莫名地相信。

“大膽!王爺名諱...”盛軒怒了,這女人簡直不分尊卑,不識好歹!

“盛軒,請這位姑娘進來。”弋謙寧打斷盛軒的話,徑自下了命令。

盛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楚芸憐也不需要他反應過來,徑自地跟上了弋謙寧,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徒留盛軒和一群侍衛啞口無言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