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錦楓一路追出城外,無奈那人行動太快,幾次讓他差點追上又落空,最後甚至快到他幾乎都要追丟了。

當下心裡便有了不好的預感,只怕來人不是凡人!也不知是哪一路妖魔鬼怪。

此時月亮隱在一片烏雲中,沒有月光映照的荒野更加詭異淒冷,他停了下來站在荒野中,看著面前的腳印,面色陰沉得嚇人。

隨侍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見他沒有動作,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察覺有些不妙便小心地問:“主子,可是有什麼不對?”

“回城!”錦楓眼神陰冷得可怕至極,語氣也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狠厲,隨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錦楓的身影,趕緊跟了回去。

錦楓一路疾馳,關心則亂,他竟被算計了,他一見蘇眉失蹤便追了出來,到剛才才發現地面的腳印太淺,根本不可能是兩個人的重量所形成的,他居然中了調虎離山這種低階計謀,簡直氣炸了。

如今只能盼著百里越能聰明點發現異常,不然蘇眉可就麻煩了!

真不該相信楚芸憐那丫頭,如果不是有人藉由她的相貌來找蘇眉,他也不會讓蘇眉一個人留下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很防備她,對她極有戒心的,卻在看見門口她那可憐模樣的時候莫名地心軟了一瞬,也正是這一瞬給了那人可乘之機,若不是聽到真的楚芸憐的求救聲,他怕是現在都不知道蘇眉出了事。

可是他一聽到楚芸憐的求救聲之後就反應過來剛剛那人是假的,當即直奔蘇眉而去了,也不知道楚芸憐遇到了什麼狀況。

想到此不由地開始煩躁了,楚芸憐這個麻煩精,怎麼一遇上她就遇到這麼大的麻煩!當初真不該答應她留下來的,必須得讓她離開,再這樣下去,只怕人還沒到西靈,就被折騰死了。

心思千迴百轉,速度卻是不減分毫,快如閃電地往城內奔去。他走後,一抹魅影停在了荒野上,他玄色的衣袂無風而動,瘦削的下巴微微揚起,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轉眼又不見了蹤影,荒野依舊淒冷得瘮人。

客棧內,百里越和那女子打得不可開交,此時兩人都有些受不住,雙雙對峙著,面上一派輕鬆的樣子,心裡卻是千迴百轉,思忖著對策,警戒地打量著對方,也兀自恢復著元氣。

百里越此時心裡有些著急,錦楓還沒回來,芸憐生死不知,蘇眉被俘,而他又不知道對方的修為到底有多深,也不敢貿然地全力以赴,只能儘可能地牽制,等著錦楓回來。

那女子似是知道他在牽制她,當下也顧不得其他,凝聚起渾身的靈力,迅速發起了第二輪攻勢,這一次來得更快更猛烈,百里越應付得有些吃力,漸漸處於劣勢。

幾番糾纏下來,她發現百里越很是小心地應付著,特別顧忌自己的形象,怕亂了頭髮,髒了衣服,如此一來便漸漸不敵,她不屑地一笑,純美的面容泛起一絲冷意,眼底幽綠的光一閃而過,轉變了招式,對準了百里越的弱點。

面對她突變的招式,百里越有些措手不及,想來一直都跟在錦楓身邊,哪有他出手的機會,那些來找茬的不是忌憚錦楓的氣場就是太過強勢輪不到他出手,直接和錦楓對上。

所以百里越樂得修身養性,多年不曾有過這麼大的動作了,此時對上她千奇百怪的招式,竟完全被壓制了。

“你輸了。”只聽得她最後一句輕飄飄的話,百里越轉眼一看,她的身形變換太快,百里越一時沒有察覺被她一掌擊中,在她第二掌迎面而來的時候,他避無可避,蓄起全身的氣勢來抵擋這致命的一擊。

然而這一掌還未靠近百里越,便聽聞一聲劍鳴由遠及近,隨後一道白光閃過,一把銀劍帶著強大的劍勢呼嘯而來,直擊那人,她不得不收了攻勢往旁邊躲閃而去。

百里越瞧見這一變故,做出了生平第一次最快的反應,凝聚的靈力陡然化作勢不可擋的氣流,正好擋住了她的退路,她避開了凌厲的劍勢卻避不開這氣流,當即被卷著飛了出去。

她趕緊穩住身形,伸出手緊緊地抓住地板,一路滑過去,木質的地板發出沉悶的撕裂聲,那是利爪劃過的聲音。

與此同時,錦楓破門而入,銀白的長劍伴著輕微的劍鳴回到了他的手上,他身形一閃就落在了那人的面前。

銀劍的光映著她慘白的面容,她的身形還未穩住,錦楓的劍就抵在了她的喉嚨處,那冰冷的觸感頓時傳遍全身,他陰鷙的氣場讓她不自覺地心顫,然而她卻沒有一絲慌亂,因為那長劍只是停在了她的命門處,沒有再前進一分。

“你若傷了也夏,我便讓這姑娘陪葬。”這聲音如同山間清泉一般帶著一種溫潤和疏離,但是那語氣卻甚是隨意,像是算準了錦楓不會亂來一般。

錦楓面色陰沉地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劍尖卻劃破了也夏的脖子,也夏現在也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百里越被鬼魅般出現在蘇眉身邊的男人嚇了一跳,他離蘇眉那麼近都沒有察覺到此人的動作,也不知他是怎麼冒出來的,只是他一開口,百里越便神經質地往旁邊一閃,極其戒備地指著他:“你你你...”

那男子眉目一挑,若無其事地掐著蘇眉的脖子,微微一笑說:“在下諳然。”

與全身都散發著陰鷙之氣得錦楓不同,諳然的悠然自得太過隨性,竟給人一種閒散的隨和感,讓人能自然地忽略了他此時的行為。

錦楓見來人氣勢不凡,知道不是個好對付的主,但是諳然的臉色並不太好,不知是不是妖的通病,那臉色過於蒼白了些。

錦楓與他對峙了一會兒便收回了劍,冷笑一聲,一步一步地朝蘇眉和諳然走去,他走得不快,但是卻異常的穩,無端地讓人感覺壓抑無比。

他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凌厲的氣勢,那種氣勢在他身上顯得那樣自然,毫不違和,好似他天生就該有這種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