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天突然幹了一個月,我們村本就是種植桑樹而生,每天照顧桑樹都要不少水。那場天干後,每家每戶連自己吃水都是個問題,更別提照顧桑樹了。村裡的桑樹自那以後全都死了,而緊接著的就是蟲災。”

“蟲災?”

“是啊。我們村養桑樹,每家每戶也因此養了不少蠶。桑樹死後,本以為蠶會餓死,但它們就像變了異一樣,不僅沒死,還到處啃食所有東西。那蠶愈來愈大,後來沒有東西吃後,就開始……就開始……”說到此處,簫魚又一次哽咽,流水順著臉上的褶皺流了下來,“就開始吃人了啊!”

“這……”幾人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異:“竟有這種怪事?”

後來的事,就是男子口中的老婦人找仙人想要除掉這蠶。可蠶是除掉了,村中又冒出了一些怪物,就是餘聲聲一行人昨夜殺掉的那些。

老夫人說到後面,情緒激動險些暈了過去,無奈只能把老夫人扶去休息。而男子口中的仙人,眾人見老夫人實在疲憊也不忍再詢問下去。

餘聲聲提議:“去問問那男的吧,說不定有什麼收穫。”

院中男子被捆在一棵枯樹上,腦袋再空中點了點,像是快要睡著了。

寧承恩踹了踹男子:“醒醒!那仙人長什麼樣?”

男子倏的醒來,瞧見是餘聲聲他們,立馬說道:“那男子具體叫什麼我沒聽見,不過男子臉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穿著白色的衣服,腰間有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什麼閣……”

寧承恩:“抱劍閣?”

男子當即應當:“對對對!就是抱劍閣!”

寧承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領:“那他現在人呢?”

男子害怕的想要往後退,可身後是枯木,哪容得他後退,只能使勁縮緊脖子,“不……不知道!大仙饒命,我是真的不知道!”

而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應該是死了,我前不久看見他入了後山,後山是那群蠶的老巢。”

寧承恩雙目通紅,攥住衣袖的手用力極大,連指尖抖泛著白,

習錦織揪了揪寧承恩的衣袖,“師兄……”

寧承恩隨即放下了男子的衣袖,自顧自走到一邊,雙手抱頭,像是陷入了極大的痛苦:“是巫源,他還那麼小,怎麼會死了呢……”

習錦織眼底全是擔心:“師兄,宗門的祠堂裡巫源小師弟的魂燈並沒有熄滅,他還沒有死……還等著我們去找他。”

寧承恩回了魂,自言自語著:“對,魂燈還沒熄滅,就還活著……還活著……”

餘聲聲來之前曾經聽說過,寧承恩、習錦織還有巫源三人是一同入的抱劍閣。在入宗門前,三人是結過義的兄妹,情同手足。三人雖然修習的路子都不同,但不妨礙他們在彼此心中的分量。

此次前來蕭家山村,習錦織和巫源也是自願向宗門請求加入的。巫源是他們的弟弟,失蹤了,作為長者,理應來尋他。

餘聲聲看著抱在一起的兄妹兩人長嘆一口氣。習錦織說的沒錯,魂燈的確是亮著,但相較於平時已經暗了不少了,甚至可以說就在死亡的邊緣。若是還找不到,基本就沒有希望了。

而且……天又快暗了。

餘聲聲自進入蕭家山村後就發現,此地時間的流逝與其餘地方並不相同,白天只有短短的一兩個時辰,其餘時間皆是晚上。昨夜他們幾人雖然沒說,但都感覺的出來,夜晚的時間太長了。

天再次暗下來,說明昨夜那魔物又要重新出現,永無休止的戰鬥除了會消耗他們的體力,沒有任何其餘的益處。

餘聲聲沉思片刻,走到男子身前問道:“你們是如何對付那魔物的?”

男子不解:“魔物?”

餘聲聲:“就是夜晚出現的那些怪物。”

男子:“把門鎖上。”

餘聲聲:“?”

.......這麼簡單?

男子看出了餘聲聲內心的疑惑,回道:“那怪物智力並不高,每當新的夜晚降臨後,他們又會如同新出生嬰兒一般,沒有任何常識。只要沒有外物刺激他,平安度過夜晚是沒有問題的。”

幾人聽後轉頭看向只剩門框的大門,又齊齊轉頭看向雲寄。

看著五張面無表情的臉,雲寄哇的哭了出來,抹了抹不存在的淚水,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