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是國事而是私事。

很重要的,不可與外人道的私事!

沒有任何地方比這裡安全。

這裡沒有牆,自然就沒有隔牆之耳。

“賢弟有心了,天下可沒有任何地方比這裡更好的!”

吳歡端起茶盞呷了一口,“不瞞賢弟,為兄這次前來確實費了一些周折,倒不是皇兄將我禁足,而是……哎……!”

他放下了茶盞,那張原本微胖的紅潤的臉顯得消瘦了許多,色澤也暗淡了許多。

李辰安飲茶,安靜的聽著。

“皇兄不知道採納了朝中哪個大臣的奸計,他在削藩之事上推行了推恩令。”

李辰安抬眼,視線又落在了吳歡的臉上。

“這推恩令初時為兄並沒有覺得不好,但去歲末,恩師草廬居士冼悠之遠遊來到了西嶺郡。”

“我與恩師於謫仙樓飲酒敘舊事時候提到了這推恩令。”

“恩師說朝中有高人!”

“這推恩令是鈍刀子割肉……”

“恩師說吳國藩王之患乃中原三國最大。”

“那些藩王們其領地連城數十,地方千里。一個個緩而驕,多奢靡淫、亂,更可怕的是若這些藩王合從,足以謀京師。”

“故,父皇在位的時候就想要削藩,卻苦於諸藩王勢強,若強令恐會加劇其共反,反至國亂。”

“但這推恩令……看似對諸藩王之子更加公平,其本質卻是在削弱他們的力量,甚至讓其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內鬥。”

“如此一來,藩王看似越來越多,但他們各自的領地卻越來越小。”

“人多心就雜,假以時日,當而今的這些藩王故去,他們的子孫後代必然會為其利益反目成仇……”

“朝廷不動干戈,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李辰安笑了起來:“這對於朝廷而言不是好事麼?”

“哦……吳兄亦是這推恩令下的受害者!”

吳歡苦笑:“這對朝廷確實是好事,對為兄個人其實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你知道的,為兄並無子嗣。”

說著這話,他一臉深情的看向了李辰安,就連言語也更加的溫柔起來。

他甚至伸出了一隻手,一傢伙抓住了李辰安的手!

“賢弟……為兄對那藩王毫無興趣,皇上若要西嶺郡那地方,為兄隨時可以雙手奉上,只要皇上給我留下那座謫仙樓就好!”

“也或者……為兄投奔賢弟如何?”

李辰安身上的汗毛頓時就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