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宇文峰卻並沒有在御書房裡。

他甚至都不在大荒城!

他在……枯石堡!

站在枯石堡的城牆上,宇文峰揹負著雙手眺望著遠方。

遠方是茫茫的白。

夕陽的光輝灑在厚厚的雪地上,反射出的光線並不刺眼,但宇文峰的眼睛卻一直眯著。

白中有兩個越來越小的黑點。

他已經這樣一動不動的站了許久,看了許久。

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大臣和將軍。

他們有的人也望著遠處,有的人就看著近前的皇上的背影。

在宇文峰身側不遠處有一個穿著一身單薄的青色布衣,如竹竿一般的漢子。

他穿著一雙草鞋,揹著一張碩大的弓!

他不是官,他是宇文峰聘請的三個皇室供奉之一的其中一個高手。

他姓白,叫白箋。

他是半步大宗師!

此刻他也微微眯著眼睛注視著前方。

前方那個佝僂的身影正在慢慢變小。

已經只有拳頭那麼大個。

但白箋相信只要皇上下令,他的箭依舊能夠輕易命中那個老人。

那個老人他認識,他叫仲伯!

荒國的丞相!

只是今日他告老離開了朝堂,卻帶著皇上到了這枯石堡。

他與皇上二人在這枯石堡的城牆上並肩站立了個把時辰,但白箋知道他們說的話卻只有寥寥幾句:

“這枯石堡的城牆就不錯,恰在樓蘭國大軍前來的必經之路上,可作為最後一道防線。”

“那麼第一道防線該設在何處?”

“賀蘭山山勢險峻,乃荒國北方天然屏障,皇上可在那裡修建一處賀蘭關!”

宇文峰沉默了很久,悠悠說了一句:

“仲父,那些寧兵逃進了阿爾泰山。”

仲伯微微一笑:

“逃這個字用的不對。”

宇文峰又沉默了許久,問道:

“追還是不追?”

“老夫已辭官,皇上願意追則去追。”

“朕成立荒國之前,仲父告訴朕,為君者,不能有婦人之仁。”

“對於潛在的威脅……尤其是人,寧殺錯莫要放過。”

“因為養虎為患。”

“朕……不想放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