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他,這是老夫人最後的遺命。擊殺了他,神衛軍原本還得保護攝政王平安離開吳國,只是現在似乎不需要了。”

安自在一怔:“為何說不需要了?”

“因為夏琉說溫首輔給吳帝寫了一封信……兩國原本就沒啥矛盾,這之後,兩國再締結友好,以應對未來大離餘孽可能帶來的危機。”

“所以,如果攝政王能夠平安出來,吳帝非但不會對他動手,恐怕吳帝還會接攝政王去東旭城皇宮裡喝一杯酒。”

安自在狐疑的看著袁肅:“這種事,你敢信?”

“若是吳帝年輕的時候,老夫自然不敢全信。”

“可他現在已經老了,老了就有了許多顧忌,尤其是吳國國內也並不是如表面那般平靜。”

“在這種形式之下,吳帝理應更要求一個穩字!”

“另外,有那麼多的高手在攝政王身邊,吳帝也是知道大離餘孽這件事的人,他知道事情的輕重。”

“他就在洗劍樓,此刻攝政王有了神功大成之兆……他恐怕會等著攝政王出來,面對一個天下無敵的大宗師,我想吳帝也不會再弄出些別的事端來。”

“現在最為緊要的是殺了鍾離破,保證攝政王平安破境。”

“你現在能放老夫進去了麼?”

安自在想了片刻,“你知道里面的路?”

“他有給老夫一張圖紙。”

“那玄甲營隨你進去,其餘人……皆留在此處!”

袁肅沉吟三息,說了一個字:“好!”

……

……

石室中,溫泉旁。

樊梨花伸手將落在肩頭的一片桃花的花瓣捻了下來,她眯著那雙老眼仔細的看了看這片花瓣,又回頭看了看那兩顆桃樹:

“落光了啊!”

“可惜了。”

“我還以為你會再堅持一些時間,在那枝頭上繼續看著這一出大戲。”

“這出大戲才剛剛開始,你瞧瞧你,終究還是不忍。”

“桃花,善良這個東西,它終究是抵不過人心之惡的!”

“姐姐是個壞人,鍾離破也不是個好人。”

“姐姐的壞,壞的果斷。鍾離破的壞,卻壞得左右搖擺……”

“他在猶豫啊!”

“這種時候怎能猶豫呢?”

樊梨花將這片花瓣別在了她那頭花白的頭髮上,抬步就向石室的門口走去。

“姐姐做事,從不會指望某一個人,手段多一些,成事的機會就會高一些。”

她站在了石室的門口,嘴裡發出了一聲尖嘯。

沒多久,有足足六人從洞穴的不同地方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