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紛爭所為何?

不就是為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力麼?

如果這皇冠真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能無動於衷麼?

似乎不能!

不,肯定不能!

這天下,只有一個人例外。

他就是李辰安!

此刻花老大儒如此一問,鍾離塑大致已經明白了一些,只是依舊覺得荒謬:

“您的意思是……我父親,他還想要造反當皇帝?”

“他都已經六十三歲了!”

“定國侯府在寧國也是超然的存在了!”

“前次溫首輔還提議任命父親為上將軍,他都拒絕了。”

“他怎麼會有了當皇帝的心思?”

花滿庭一直看著鍾離塑。

他現在確信鍾離塑是真不知道鍾離府的由來。

當花滿庭將這前因後果之事徐徐向鍾離塑說了之後,鍾離塑彷彿被雷給劈了一般。

他震驚的無以復加。

他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花滿庭。

“……這不可能!”

花滿庭微微一笑,“這確實不可能,但當局者迷啊!”

“你母親是苦苦勸過你父親的,可結果呢?”

“結果你父親非但沒有回頭,反而……”

“哎……”花滿庭一聲嘆息:“老夫知道的也太晚了一些,不然,你母親怎會那麼不甘的死去!”

鍾離塑腦子裡很亂。

他壓根就不相信鍾離府是那什麼大離帝國的後裔。

這簡直太荒唐!

他也難以相信父親會對母親下了死手!

從自己記事到現在近四十年過去,父親和母親之間莫要說動手,就連爭吵都沒有發生過一次。

父親如何下得去手?

“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鍾離塑一噎,便聽花滿庭又道:

“歷朝歷代,為了當皇帝,父子相殘,兄弟反目這種事少見麼?”

“不少見!”

“再恩愛的夫妻感情,也難以抵擋外面的誘惑。”

“其實你信與不信都沒有關係,你既然來了,老夫還是問你那一句,你,如何選擇?”

鍾離塑端起了茶盞,大大的喝了一口。

他站了起來,忽的笑了一聲:“千年了,還有什麼狗屁的大離帝國皇族後裔!”

“我長期在廣陵城,我已習慣了而今的這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