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他在中秋所做的那十五首令先皇將他封為詩仙的詞!

那十五首詞,甚至李辰安更早做的那些詞,凡是傳入崇慶府的,他都知道。

畢竟那樣的詩詞天下無雙。

他極為欣賞。

也極為佩服。

只是一直無法得到中秋夜李辰安所做的第十六首詞而心生遺憾,卻不料今日花滿庭來到了這裡,他竟然知道那第十六首詞!

這當然又是一首絕佳之詞。

醉裡挑燈看劍,

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那年僅十八歲的少年,他竟然寫出瞭如此鏗鏘豪邁的詞來,這令梅放夕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卻不得不信!

花滿庭寫完了這首詞,放下了手裡的筆,扭頭看向了梅放夕,微微一笑: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這是一種壯志未酬的遺憾!”

“你現在明白我來這裡找你是為什麼了不?”

梅放夕沒有回答。

他取過了這張字,仔細的看了三遍。

紙上的墨跡已幹,他小心翼翼的將這張紙給收了起來,揣入了懷中,這才也看向了花滿庭:

“你回答我兩個問題,我便答應你的所有要求。”

花滿庭眉梢一揚,伸手一抬:“你問!”

“李辰安身邊的那騎著毛驢的姑娘,當真是你和蕭饅頭的女兒?”

“是!”

梅放夕沉吟三息,又問:“為了你女婿能夠登基為帝?”

“不,為了寧國!”

梅放夕的那雙老眼微微一眯:“我記得溫煮雨曾經對你有個評價。”

“他怎麼評價我的?”

“他說你其實是個刻薄寡恩冷酷無情的人!”

花滿庭一捋長鬚微微一笑:“他說的對!”

“既然是個刻薄寡恩冷酷無情之人,怎的會忽然關心起這江山社稷來了?”

花滿庭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這才說道:

“許是老了!”

“許是總算找到了一個脾性相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