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對誰錯?

沒有人對,也沒有人錯。

所以,都白死了!

一個死於捍衛,

一個死於該死的理想!

那個奚帷居然還希望扶持我當皇帝……李辰安忽的嘴角一翹,心想如果老子坐在了那龍椅上,恐怕比天下所有人都還要貪!

因為那權柄無法制衡。

握住那東西,就會迷失了方向。

就算自己能控制,但後人呢?

再過兩三代,還是特麼的一個樣!

除非廢除帝制。

但在這樣的一個半封建的未開化的社會之下,在千年的禮儀教條之下,廢除帝制這一步跨得不是一般的大。

鐵定扯著蛋!

就像另一個穿越者王莽一樣。

這個社會依靠的是士大夫階層的共治!

那就必然牽扯到諸多的利益!

那就無法去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公平!

所以理想主義害死人。

商滌是一個,接下來還有許多個。

他們該死麼?

他們的死是輕如鴻毛呢?還是重如泰山?

此刻無人能夠評價。

或許千百年之後,當文明進化,當民智開啟,當真正的自由之光降臨之後,會有人將他們視為追尋那道光的先驅。

將他們謂之思想家!

李辰安伸出了一隻手,抹了抹長孫驚鴻的眼,又抹了抹商滌的眼。

閉上吧!

這世界沒有光。

他站了起來,將長孫驚鴻背在了背上,將商滌抱在了懷裡,胳肢窩還夾著他的師傅吳洗塵的骨灰罐子。

“我不認識奚帷,奚帷應該也不認識我。”

他看著燕基道,“謝謝你帶回來了我師傅的半罈子骨灰,還有師傅臨終前的那個約定。”

“也謝謝你將他們二人的屍首帶了出來。”

“他們於我,皆是良師益友。”

“至於商老哥說的那些話,都是他們的一廂情願。我就是我,我叫李辰安,廣陵城二井溝巷子裡的那個小酒館的小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