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鐧,一般都是不會輕易示人的!

現在元子攸那邊的情況已經很明顯,元劭和元子正,就是聯絡世家,聯絡私軍去了。爾朱榮大概也沒料到,元子攸在這個節骨眼居然還能興風作浪!

一個想把另一個打造成吉祥物,而另一個則想把這個打造成忠犬。談不上誰對誰錯,只是各憑本事罷了。

“回去吧,這裡沒什麼意思了。”

劉益守意興闌珊的說道。

兩人走在洛陽的主幹道上,由於沒有點火把,他們一行人看起來很是鬼祟,頗有些“陰兵借道”的架勢。

“劉老弟,你識破了元子攸的計策,何以有些悶悶不樂呢?”

於謹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和劉益守都是聰明人,共事很愉快,總是能說到一起去,彼此間都很佩服對方的智力和心性。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

苟能制侵陵,豈在多殺傷。

於老哥認為殺人如麻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值得我這麼津津樂道麼?”

劉益守頗有些無奈的問道。

聽到這話於謹一愣,隨即微微點了點頭。

“說得好。”

“如果可以,我情願一個人都不殺,讓爾朱榮和元子攸兩個人坐下來聽我說話。但是,我辦不到啊,對吧?”

“確實如此。”

“這滿城的洛陽公卿,誰也沒把我放在眼裡,他們的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我也很想勸勸他們認清形勢。可是,有人會聽我的麼?”

劉益守攤了攤手問道。

於謹無言以對,劉益守的那種無力感,他亦是深有體會。當初作為“通緝犯”自守,去見胡太后,然後“痛陳利害”。其間酸楚,無人能懂。

一個人在權力面前彎腰,多平常的事情啊。

“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抱團,才能辦成事情。”

於謹看著劉益守,意味深長的說道。

“對啊,誰說不是呢。”

“胡太后親信鄭儼,逃竄到滎陽,組織親信,打算勤王。可是胡太后現在都已經死了,他還能調動多少人?

所以我覺得,你應該跟爾朱大都督說,帶兵出征,前出虎牢關,擊潰滎陽的鄭儼。

滎陽乃是滎陽鄭氏老巢,此乃孫子兵法所說的散地,兵無戰心,此戰鄭儼必敗無疑。完全是老天送給你的軍功,不要白不要。

你在洛陽做的這些,說是酷吏也可以,對名聲終究是不好的。換個思路,亦不失為一條明路。再者,你不在洛陽,之後爾朱榮所做的事情,都與你無關,不是麼?”

很顯然,於謹對於時局也是有自己的深刻理解。他雖然沒有劉益守那麼熱的心腸,可是對於前途,卻也是想得很明白的。

一句話歸納就是:遠離漩渦,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