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可能,再見。”

劉益守站起身就想走。

拜託啊,雖然沒有去過洛陽城外,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但是看於校尉做事的風格就知道,這年頭真是人命如草芥啊!出門送信,那只有這位生命力堪比怪獸的信使大哥出馬才行!

劉益守暗自揣摩,若是自己受了這樣的傷,只怕早就死了!

“施主……”

道希還想開口,劉益守立刻加快語速道:“大師,我死了是小,耽誤天子的事情是大。這位源壯士身體如此強壯,相信沒幾天就能恢復的,到時候他再出城送信,豈不兩全其美?”

兩全其美可還行?

道希大師恨不得那木魚砸劉益守的腦袋。

“大師……在下可以的,只要休息幾天……血書,不能交給其他人……”

躺在地上的源士康,醒了幾秒鐘,說了斷斷續續幾句話,一口氣沒上來,又暈了過去。

不是吧?

道希大師用哀怨的眼神看著劉益守,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源士康,那似乎是在說:你看,我說這廝不頂用吧。

他伸手在源士康身上摸索,果然,在腰帶的內側,摸出來一個縫好的布條。上面透著紅色的血跡。

“看來,這就是血書了。”

道希大師輕嘆一聲道。

不,這不是血書,這是催命符。

道希大師伸出手,將血書遞給劉益守,但某人的手就像是跟褲子縫在一起似的,完全抬不起來。

畫面就這樣定格住了。

道希大師尷尬的不願意收回手,劉益守打定主意就是不去接那個血書,嗯,催命符。

正當局面僵持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鑼鼓的聲音!

咚咚咚!鏘鏘鏘!

叮叮叮!錚錚錚!

叮咚叮咚!鈴鈴嗡嗡!

嚶嚶嚶嚶!噔噔噔噔!

各種樂器,聽起來不下十種。不僅有喧囂的鑼鼓,也有溫和的絲竹。所有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卻又不顯雜亂。

佛堂內眾人彼此張望對視,都被寺廟外面的樂器聲給驚呆了。

這特麼的是請了個樂隊過來吧?

“貧僧在洛陽不過數年時間,這等場面,也是頭一次見,不過聽說倒是聽說過幾回。”

道希大師淡然的對劉益守說道。

可惡,被他裝到了。

“然後呢?”劉益守本來想懟道希大師幾句,又擔心對方將血書強塞給自己,內心十分糾結。

“然後?沒有然後吧,趕緊把人藏在佛龕下面,將寺門開啟吧。”

道希大師長嘆一聲,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會發生什麼事情。

……

洛陽城北某處大宅門前,掛著“陳府”兩個大字。此刻門口站著三個壯漢,一看就是邊地打扮,穿得很粗鄙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