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中樞在蕭衍時代便是庸才滿朝堂,大事小事朱異一言而決,中樞朝臣治國水平普遍不太行。如今還剩下的那幾個歪瓜裂棗,也不過是象徵性的存在。

果不其然,其他朝臣且不說,就說蕭詧與蕭譽二位藩王,在政務上不學無術,根本就不知道劉益守和他麾下那些親信們提出的策略,會產生什麼效果。

哪怕是想反對,也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

畢竟設立常平倉也好,改商稅法也好,理解這些國策都需要一定政治素養和學識水平。單單從權術的角度,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這些對於蕭詧與蕭譽二人來說,顯然是屬於“超綱科目”。

聽著一條又一條似是而非的“國策”,蕭譽怎麼想的不知道,反正蕭詧聽了以後是昏昏欲睡,在太極殿內一站就是兩個時辰,到後面他的耳邊都是嗡嗡作響,根本不知道別人在說些什麼。

反正也沒人點他的名,詢問他的意見,隨它去吧。

朝會一開兩三個時辰,事先商議好的法令一條一條上奏,漸漸就到了尾聲。

兒皇帝蕭棟早就因為疲憊被帶回宮休養而不見了蹤影,劉益守雖然是站在龍椅跟前有一段距離,卻也跟坐在上面沒有太大區別。

一言而決,一言九鼎!

蕭詧與蕭譽二人,都在原地閉目養神了許久,就差沒睡著了。

“吳王,微臣有本上奏。”

太醫院郎中姚僧垣站出來說道。

蕭詧還沒醒,劉益守卻是心中一緊。

原以為這個人會保持一定的中立,沒想到,他居然會投靠得如此徹底!

“姚太醫請講。”

劉益守緊繃著的臉上露出微笑說道。

姚僧垣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正色說道:

“先帝被迫退位,並非是體弱多病,而是有人下毒!

先帝因為中毒而腑臟受損不能理事這才不得不退位。

這個下毒之人,便是先帝的異母弟,丹陽王蕭詧!

蕭詧!你敢不敢站出來跟我對質!”

好大一個瓜啊!

昏昏欲睡的朝臣們瞬間不困了,特別是劉益守麾下的親信,此刻看蕭詧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嗯?”

差點睡著了的蕭詧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猛的一個激靈,環顧四周。卻發現眾臣都在看著自己,心中一沉,暗叫不好。

“丹陽王何在?站出來與姚太醫對質!”

劉益守大喊了一聲。

蕭詧硬著頭皮上前,對著姚僧垣行了一禮,眼中恨不得要噴出火來。

很多人從來都不認為錯的是自己,不是我的錯,錯的是世界。蕭詧便是如此。

“丹陽王,本王問你,姚太醫指認伱下毒行刺先帝,可有此事?”

劉益守裝模作樣的詢問道,好像是第一次聽聞此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