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遠勝操莽之輩(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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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我笑的時候,手下那些丘八們,都在背後說我是笑裡藏刀,又壞又陰險。我板著臉呢,他們又說我嚴苛無情,翻臉不認人,還以為我不知道他們背後怎麼在編排我。
於是現在就鍛煉出來這幅表情了。”
劉益守把魚竿放下,用兩個食指按住自己兩隻眼睛的下眼皮,往下輕輕一扯,翻了個白眼,無奈嘆了口氣。
這話搞得韋孝寬不知道要怎麼接茬了。
他覺得劉益守這個人的心思太難揣度了,好像是在推心置腹,又好像只是在發牢騷。有時候又感覺大有深意。
這人看起來就像一隻貓,似乎人畜無害的樣子。
唯一搞不清楚的事情,就是你和這隻“貓”的相對大小是多少。如果對方是貓,你自己卻只有老鼠大小,你還敢輕視對方麼?
貓一樣的動物要是有大象的體格,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啊!
正在這時,源士康送來一封信,劉益守拆開一看,隨即陷入沉思之中。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世人皆誤我,以為我是操莽之流,我亦是無言以對!千秋功過,後人評說,隨他們去吧。”
劉益守隨手將信遞給韋孝寬道:“幫我看看,裡面有什麼古怪。”
這封信是陳元康寫來的,總而言之,就是告知建康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在洛陽營建新都的事情,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建康這邊的主要政務。
還把建康發生的大事都詳細的描述了一番。
韋孝寬接過信紙,一字一句的讀,心中的驚駭越來越大。
他完全沒料到,劉益守不在建康城內,居然他的黨羽就已經完成了一次不動聲色,又陰險至極的“政變”!
劉益守的親信們,將蕭氏宗室的駙馬以及相關黨羽,幾乎全部一網打盡!
當然了,在梁國,除了劉益守這個駙馬外,其他駙馬是沒有能力“結黨”的。所以這些所謂的“黨羽”,那自然是反對營建洛陽新都的人。
利用王實私藏兵甲謀反一案,崔暹順藤摸瓜,將一眾受牽連的倒黴蛋幾乎都關進了大理寺獄!這便是後來史書上語焉不詳的“洪武年間駙馬串聯謀反案”。
在這次的大案中,蕭氏一族的外圍勢力,主要是駙馬與姻親,受到了極大波及。不管有罪沒罪的,幾乎都是倒了大黴。最好的結局便是貶官,放逐出建康,永不敘用!
至於王實等人,以謀反罪論處,待審訊完成後,會在今年秋後問斬!
經此一役,兒皇帝蕭棟哪怕長大,也會發現他身邊根本沒有一個人可以用了!如果這都不算政變,那實在是不知道什麼事情才叫政變了。
為了奪權,掃除障礙,劉益守這次可沒有留手,讓陳元康他們自由發揮,他只看結果。
對於這些事,韋孝寬一句點評都不敢說,直接將信紙還給了劉益守。
眼前這位確實不是什麼操莽之流,踏馬比操莽之流厲害多了!
韋孝寬終於明白為什麼梁國不像關中那樣陷入內亂了。因為劉益守本人就是梁國最大的禍害,有他在,其他人都沒辦法禍害得起來了。
實力相當才能搞亂政局啊,如果始終一家獨大,那局面怎麼亂的起來呢?
“賀拔嶽有此大禍,終究還是因為太弱了。”
韋孝寬忍不住唏噓感慨,自言自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