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難得的機會,斛律羨顯然不想放過!

劉益守如此安排,除了看重斛律羨本人的能力外,也有拉攏斛律氏的意圖在裡頭。如今的劉益守,可以用“天下誰人不識君”這七個字來形容,斛律金哪裡敢小看啊!

對此,他舉棋不定,不知道要如何安排才好。

“你帶一隊騎兵,去滎陽,見一見阿羨,然後護送高歡返回鄴城。”

斛律金沉聲說道。

“高歡要返回鄴城?”

斛律光大驚失色,劉益守怎麼可能把高歡放回去啊,等著對方來報仇麼?

“對,阿羨這封信,已經暗示了。要不然,根本不必多此一舉。”

斛律光不說話,還沒聽懂斛律金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到長子如此不開竅,斛律金語重心長的解釋道:“只有河北亂起來,阿羨才會提醒我們要站隊站穩。

也只有高歡回到鄴城,河北才會徹底亂起來,如果不是為了讓河北亂起來,吳王會放高歡回去麼。以後你看問題,不要看表面如何,要去揣摩別人說話到底是什麼意圖。

你帶兵去把高歡接到鄴城,這便是保證了高歡不在路上被高洋派人假扮盜匪給害了。這便是我們渡過亂局的最好辦法。後面的,就等吳王打過河北,便可以把阿羨是吳王姻親這件事公佈於眾了。

我想阿羨現在肯定不會聲張此事,吳王亦是不會大張旗鼓的操辦婚禮。

為父不會寫字,你代筆寫一封回信給吳王。”

聽到這話,斛律光不明所以的點點頭,雖然還是搞不懂為什麼要寫信給劉益守而不是自家弟弟,但還是按照父親的吩咐準備筆墨。

“吳王的這個局,好厲害啊。高歡怎麼可能爭得過他呢?”

斛律金忍不住感慨道,他一把年紀了,就愣是沒見過心眼像劉益守那麼多,還能用在正確地方的人。

……

滎陽城內的某個院落裡,高歡呆在原地面色灰敗,婁昭君背叛得如此徹底是他沒想過的,然而仔細思索一番,又覺得太正常不過了。

婁昭君多年前就跟劉益守搞上了,若不是這樣,高浪是怎麼來的呢?如今舊情復燃,婁昭君的各種行為也就比較好理解了。

一連三天,陽休之每天都會帶他來這裡傾聽婁昭君在臥房裡是怎麼婉轉呻吟的。那聲音充滿了奔放與歡愉,完全不像是被迫的。

再說他更是親眼看到婁昭君主動摟著劉益守親嘴,這總不是被對方逼迫的吧?

從震驚到麻木,如今他已經無話可說。

當然,劉益守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高歡也很明白,不就是為了激怒他,然後讓他回鄴城以後,跟婁氏徹底決裂嘛。

然後劉益守便可以趁虛而入,率軍渡黃河!有婁氏的力量作為內應,把河北攪和得天翻地覆!

砍掉婁氏的勢力,不亞於斬高歡一臂,其用意之險惡,可以說保持了劉益守一貫的謀略水準!每當想起這一茬,高歡都不自覺的想原諒婁昭君。

自己也搞了好多女人,婁昭君只搞了一個劉益守,算是扯平了,不是麼?

這幾天,高歡也時常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互相傷害並不等同於無事發生,婁昭君或許介意高歡亂搞的數量太多,而高歡卻很介意婁昭君亂搞的質量太高。

一種介意與另一種介意,常常並不等同。

這些道理高歡都明白,只是,明白歸明白,但真的讓他很憤怒啊!

“高王,你可能會怨恨婁娘子給我家主公侍寢,讓你難堪。可是你也不想想,她要是不侍寢,不把我家主公伺候舒服了,你能回鄴城麼?能嗎?

還有,如果這次婁娘子懷上了,她生下的孩子乃是我家主公的孩子,你可是不能動手處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