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禍臨頭而不知臨機決斷,乃是禍上加禍,出路在何方啊!王

琳都快為蕭繹操碎了心。

……

蕭繹的信,最終還是送到了劉益守那裡。信中蕭繹語氣謙卑,近乎懇求,說他身體抱恙,似乎命不久矣了。如果朝廷真要他「自證清白」,那麼也只能等他身體恢復了以後再來建康。

「蕭繹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啊。」

建康吳王府的書房裡,劉益守揚了揚手裡的信,將其交給陳元康說道。

「對湘東王封國的圍剿,已經在部署當中。無論蕭繹來還是不來建康,都不影響我們用兵。

反正,我們沒打算跟他們談什麼,主公不是早就下定決心平叛麼?」

陳元康嘿嘿笑道,臉上滿是嘲諷不屑。

蕭繹這廝在把他們當傻子呢!寫個信過來就想拖延時間?

做夢呢!

劉益守所掌控的梁國戰爭機器早就在低速率運轉了,如今不過是投入更多兵力,讓更多州郡的部隊參戰而已。他作出進軍臨湘的決定,真沒有蕭繹想象那麼難。

「長猷(陳元康表字)所言不虛,早在那封信送出建康的時候,我便讓荊襄的獨孤信準備對巴陵郡用兵。

然後我已經讓韋氏的精銳水軍屯紮郢州(武昌),隨時準備西進。

楊忠部會從豫章出發,走宜陽(宜春)一線,西面攻醴陵,直搗蕭繹老巢臨湘城。而獨孤信在江陵的兵馬會配合韋氏的水軍,攻巴陵郡(岳陽)。

這就叫齊頭並進。

只要有一路開啟了局面,蕭繹就不得不從另外一邊調兵增援。我就是要用兵力優勢玩死蕭繹。

吳明徹不是從彭城撤下來了麼,讓他先到雷池,與胡僧右合兵一處,作為第二梯隊,屯紮郢州。如果戰事不利,我們就跟蕭繹打持久戰。」

劉益守一根手指按在牆上地圖郢州的那個點說道。

這一次,蕭繹將要面對來自正北方、東北方和正東方這三路朝廷兵馬。殺雞用牛刀,劉益守可不打算跟蕭繹客氣。

要麼不打,要打就一棍子打死。

「對了,你替我寫封信,就說朝廷相信蕭繹是無辜的,至於養病的事情,也可以商量。讓他先把兵馬撤回臨湘城,不要搞得蠢蠢欲動像是要謀反一樣。

….

蕭繹不把兵馬從封國邊境撤回,朝廷怎麼相信他的誠意呢?」

劉益守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主公,這是把蕭繹在當傻子,他不可能聽的吧?」

陳元康有些遲疑的問道,不太明白劉益守到底是出自什麼考慮,要寫一封如此「弱智」的回信。

這封信是陳元康來操刀,將來要是記載到史書上,那很有可能要成為笑料之一的。陳元康現在也是身居高位,不想幹類似的「湖塗事」名留青史。

「也沒什麼考量,反正閒著不也閒著嘛。蕭繹可以用這封信拖延我們調兵,我們當然也可以回信誤導他。

就算蕭繹識破了我們的計策,那也沒什麼損失啊,一張紙而已。所謂兵不厭詐,為什麼不用呢?」

高情商的陳元康沒有問類似「為什麼你不去寫呢」這般無聊的問題,而是拱手行禮退下。

「主公,可以撤銷蕭繹身上的王爵,然後讓他的世子蕭方等繼承。

同時,讓蕭方等與吳明徹同行,打著平叛的旗號,更有號召力,方便我們招降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