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姜忍不住抱著劉益守的胳膊撒嬌道。

“哼,都是當母親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該罰。說吧,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劉益守眯著眼睛,看著羊姜嬌媚的臉龐問道。一隻手順著對方光滑修長的脖子向下撫摸著。

“要不,我去換那件兔耳服再來?”

羊姜媚眼如絲的詢問道。

“一件怎麼行?我要你換十件!”劉益守板著臉說道,眼睛盯著羊姜的腰身亂瞟。

……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蕭繹出兵攻打周邊郡縣又縮回去的事情,如今在建康已經是滿城風雨。無論是劉益守的親信手下,還是那些中立派,都是眼巴巴的關注著事態發展。

而蕭繹派遣蕭方等來建康“述職”,再一次拉低了藩王們的下限,讓世人看到了這位手握重兵的湘東王,究竟是何等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事有不諧就推兒子出來頂包送死,無論是什麼朝代,類似的事情在世人眼中都是令人作嘔與遭人鄙視的。

這就好像劉益守前世的時候,父親和兒子駕車撞人了,父親替兒子頂罪那是人之常情,兒子要是被父親推出來頂罪,那可就要糟人恥笑了。

但世間的殘酷往往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就好似掃帚不出馬,灰塵也不會自己跑掉一般。蕭繹這般有恃無恐,並不會因為世人的唾棄與譴責就會羞憤自盡。

正在這節骨眼上,三十日一次的大朝會如期舉行。

疏通廣陵(揚州)到彭城之間運河的撥款又增加了,不僅如此,楊愔還提議在沿著運河的關鍵節點設立水次倉,用來囤積貨物,並以此為契機,發展運河周邊的生產。

新式漕船的選取,採用“招標”的形式,向建康周邊和三吳地區的船塢下訂單,無論是世家控制的,還是朝廷所屬的官辦船塢,都可以試製。

方案一經錄用,便會大規模採購以替換現有型號駁雜的漕船。

然後在不同河段使用什麼樣的漕船,也作為法令的形式公佈了出來,拿到朝堂上討論大略,再交給尚書省制定細節。

然而,這些看上去很重要的國策,卻根本沒引起朝堂內外的波瀾。眾人所關注的事情,只有一件而已。

怎麼處置蕭繹!

所有人都只關心這件事!

因為現在梁國國內的實權宗室,除了蕭繹以外,就剩下遠在巴蜀的蕭紀,和遠在廣州等地的蕭綱了。如何處置蕭繹,關係到將來朝廷會用怎樣的手段去對付其他宗室。

這是一個很好的示範。

“吳王殿下,湘東王作為宗室大員,不思如何報國,反而橫行鄉里,還攻打周邊郡縣。

微臣建議,派兵前往臨湘城,捉拿湘東王到建康受審!”

刑部尚書崔暹義正言辭的出列,用鏗鏘有力的言語,丟擲來劉益守一黨早就準備好的提案!

把蕭繹抓到建康受審!不跟他講什麼“骨肉親情”,上來就直接梭哈!

“湘東王畢竟是先帝(蕭衍)的子嗣,宗室桀驁不馴,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些事情要處理,來日方長,可以徐徐圖之,何苦要撕破臉呢?

不妥不妥。本王身為宗室駙馬,豈能作出戕害宗室子弟的行為呢?”

站在兒皇帝蕭棟身前的劉益守,輕輕的擺手說道。那樣子像極了兒子在外面打架鬧事,不得不出面應付外人的老父親。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劉益守是不是在演戲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廷最終會作出怎樣的決斷!

“殿下,朝廷的法度,不是他湘東王一人的法度。宗室犯法,不說與庶民同罪,起碼鎖拿回建康,讓宗正寺好好審一下,也是應有之意。

哪怕是吳王出面,也不能視法度為無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