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這麼要求,不過分吧?

那麼根據蕭繹的性格推測,習慣刁民害朕的這位湘東王肯定是不敢來建康的,來了怕被軟禁,換了別人,此情此景只怕也是不敢去的。

萬一蕭繹不肯來,那說明什麼?還用說麼,當然是做賊心虛啦!天下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如果你不心虛,為什麼不敢來?都是蕭家人,你怎麼就不肯給天子一個解釋?

既然是這樣,那麼你肯定是想謀反!

如果不是想謀反,你為何攻打萍鄉與宜陽?為何打了以後還不敢來建康述職?

如此兩難,蕭繹便不好解套了,怎麼解釋都是有口難辯,除非親自跑一趟建康。

「主公,此計可行。末將在豫章郡整軍備戰,順便也幫忙整訓江州本地招募來的精兵,此乃磨刀不誤砍柴工。」

楊忠面露喜色說道,顯然陽休之這條計謀很對眾人的胃口。

蕭繹來了還想跑,還想無事發生?

沒那麼容易!

「你回一趟建康,讓朝廷中樞下旨給湘東王府,問問蕭繹到底想做什麼,趕緊的來建康述職,解釋一下之前的行為。

然後你就在建康中樞公幹,職位我已經給陳元康說過了,你拿著這封信,讓他給你安排。讓王偉速速來豫章城,接替你的職務,總攬江州政務。」

劉益守指了指桌桉上堆積如山的文桉對陽休之說道。

「得令,屬下這便動身。」

陽休之鬆了口氣,江州林林總總的政務讓人頭皮發麻,他完全不能駕馭,還是早點回建康比較好。

陽休之和楊忠等人都離開後,劉益守才悶悶不樂的在書房裡踱步,心裡有種海王瀟灑釣渣女,卻被渣女給放鴿子的抑鬱感。

「湘東一目,將來你可別落我手裡。要是落我手裡,我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嚴重腎虧!」

劉益守雙手握拳恨恨說道。

……

被蕭繹驚呆的人不止是劉益守和他麾下那幫能人,還有待在醴陵城的王僧辯。

當王僧辯看到湘東王蕭繹領著大軍折返回醴陵後,也是跟劉益守得知對方撤離宜陽時的表情一樣。

驚愕、難以置信……以及不可理喻。

無論蕭繹打到豫章偷襲成功,還是兵敗返回,又或者穩如老狗根本不出去浪,王僧辯都是可以理解的。唯獨蕭繹這種出兵一半又返回的套路王僧辯沒看懂。

「殿下,末將已經在城中備好酒宴,為殿下接風洗塵。」

醴陵城門前,王僧辯恭敬的給蕭繹行禮,想跪下又被對方扶住。

….

「先入城再說吧。」

蕭繹面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沒有為難王僧辯,畢竟,這次的事情是他自己搞出來的,蕭繹心裡還是有逼數的。

來到縣衙大堂,蕭繹和王僧辯、王琳、樊氏兄弟等人落座後,這才開口說道:「此番攻宜陽不利,守軍負隅頑抗,恐怕已經引來了朝廷的側目。

趁著朝廷精兵未至,還是先撤回來比較好。」

蕭繹有些心虛的解釋道,並未把王琳當初的建議和盤托出。

事實上,他還心存僥倖,希望劉益守什麼也沒發現,或者不方便做什麼,然後就當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