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不適應溼熱的環境,這就是勝負的因素之一,你沒有資格要求別人跑到北方去跟你較量。同樣的道理,別人手裡有神兵利器,有完善的情報偵查與聯絡渠道,那就是別人的本事。

誰說偷襲不是打仗呢?誰又規定了戰爭的形式就只能呆板的戰陣拼殺?

他真的不希望周迪一直鑽牛角尖,想不明白這些問題。

“將來,還是用戰功向吳王證明自己吧。”

周敷抓住周迪的胳膊懇切說道。

“明白了,我會的。”

周迪點了點頭,長長的舒了口氣。

“走吧,一起去見吳王。”周敷開啟了監牢的門說道。

周迪不去給劉益守服個軟低個頭,那是絕逼混不下去的。

哪怕劉益守不在意,劉益守麾下那些丘八都會弄死周迪。

……

“主公,探子回報,湘東王大軍正在攻打萍鄉(江西萍鄉)城。萍鄉縣令開城投降,現在大軍正在攻打宜陽(宜春市),但暫時還沒有攻克。”

陽休之小心翼翼將戰報放在劉益守的案頭,然後恭敬退到一旁,等待對方的回答。

“湘東一目?”

劉益守有些難以置信問道,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就是湘東一目。

聽聞這次蕭繹麾下頭號大將王僧辯被囚禁,是王琳在領兵,以水軍為主。”陽休之胸有成竹的回了一句。戰報他看過無數次,也反覆詢問過送戰報的斥候,把來龍去脈都搞清楚了。

蕭繹以臨湘城(長沙市)為老巢,巴陵郡為爪牙,只能玩水軍。事實上,從長江中上游南下攻建康,也只能用水軍。其他的兵馬都不頂用,不好使。

“還有這種好事?你去把胡僧祐與楊忠叫來議事吧。”

劉益守大喜,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沒去找蕭繹的麻煩,對方竟然把頭伸出去捱打。要是蕭繹不動彈,劉益守一時半會還真沒有什麼好藉口出兵湘州。

出兵江州那是陳霸先已經在廣州造反,不得不出兵,而不是他劉某人窮兵黷武。

不一會,楊忠和胡僧祐來到書房,一看劉益守的面色就知道有好事。

“萍鄉那邊送來的戰報,都看看吧。”

劉益守指了指桌案上的那張紙說道,楊忠和胡僧祐二人彼此間傳閱了一下,都是一臉不可思議。

“主公,會不會有詐?”

楊忠一臉古怪,將那張紙放回桌案,有點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敵人來送人頭啊,你敢信?

之前在處理臨川郡豪酋的時候,楊忠就提出過一個設想,假裝在江州用兵,實際上大軍主力從豫章郡以西的贛江支流水道偷襲臨湘城,一戰擒蕭繹!

劉益守以“師出無名”為由,拒絕了楊忠的提議。如果這樣隨意偷襲藩王,只會將現在還搖擺不定的蕭紀逼反!若是逼得蕭紀狗急跳牆,勾結西魏那就糟了。

沒想到劉益守沒出招,蕭繹反而出招了!這種喜聞樂見的送人頭,讓楊忠和胡僧祐這兩位沙場宿將以為自己眼花。

“主公,這是蕭繹送給我們出兵的藉口啊!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

楊忠激動說道。

這回就是要一棍子把湘東一目給打死,剪除一強藩,排除了側翼的威脅,正好為將來南征廣州創造條件。

“這次便讓韋氏的水軍打頭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