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高伶雖然並不介意陪劉益守睡覺,但她很顯然還沒有做好與親人永久分別的準備。這二者顯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部沒有出兵,無功不受祿,將你送回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劉某並非好色如命的人,也犯不著欺負你一個小娘子。

但我部出兵得勝歸來,那便是完成了我與你母親的約定。賞功罰過,自古有之的鐵律。那時候,你便不再是你一個人,而是你母親支付給我的報酬。

我要犒賞三軍,你母親用你來犒賞我,二者是一個道理。

若是那時候再將你送還,我豈不跟周幽王一類的人物相似了?

完成了與你母親的約定,你便是我的戰利品,任由我處斷。將你賞賜給有功之臣,或者我自己留著,到時候我可以尊重你的意願。不過送你回鄴城那就別想了。”

聽完這些話,高伶大腦一片空白。她有一種預感,劉益守肯定是吃定她了,所以才一點都不急色。

“唉,遇到這種事情,其實也是很無奈吧。這樣,我給你母親寫封信,問問她是不是後悔了。如果後悔了,我便將你送回鄴城,如何?”

看到這小娘子被嚇得花容失色,劉益守嘆息問道。

高伶很久都沒回答,最後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他,點點頭道:“真的可以嗎,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連她都感覺不好的事情,那定然是不好的!

不過劉益守卻很是大度的說道:“你還是個孩子嘛,允許你任性一次。但你母親回信之後,你便是個大人,再沒有任性的資格了,明白麼?”

“明白了,謝謝。”

高伶抓住劉益守的手,想抱一抱他又有些不好意思,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做。

高伶萌生退意,劉益守表達了善意,然而在這個利益當頭的世道,任何沒有根基的善意,都不可能得到應有的回應。

基於實力的談判與規則,依舊是被廣泛認同的鐵律。

幾天之後,婁昭君派婁昭送信過來就走了,信中婁昭君將高伶臭罵了一頓。

這封信的大概意思就是說高伶不知輕重,任性妄為,簡直白活了十幾年。

你父與賀拔嶽在野王城的戰鬥正在白熱化當中,劉益守的態度足以決定雙方的勝負!

你的小性子,如果激怒劉益守,後果不堪設想!

如今劉益守若是倒向賀拔嶽,則鄴城必破,你老爹高歡必死,你老孃我和你那些兄弟姐妹都要完蛋!你能得到的不過是片刻的安穩而已!

所以說你現在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想回來可以,你先自盡,讓劉益守把屍體送回來!我給你風光大葬!

婁昭君也是被逼急了,生怕劉益守誤會,什麼狠話都說了,畢竟這封信可不是單獨給高伶看的。

高伶看到這封信,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哭了一天都沒出來。晚上劉益守進她臥房的時候,才發現這位大小姐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一人哭何如一家哭?一家哭何如一路哭?這個道理你總算明白了吧?個人的感受比起家族的存亡,勢力的興衰,那是微不足道的。

沒人在乎你哭不哭的。

你是自己坐起來吃,還是躺著我來喂?”

劉益守端著一碗飯走到床邊,面帶微笑問道。

不知為何,高伶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感覺帥爆了。

“我餓了,你餵我吃。”

她懶洋洋躺著床上不動。

“哼!”

劉益守直接把碗放桌上,轉身就走。不管什麼女人,他絕對不慣著。

等他走了以後,高伶才不情不願的爬起來,開始大口吃飯,一天沒吃飯她也確實是餓了。

“哼,不喂就不喂嘛,神氣什麼。”

高伶嘴裡嚼著米飯嘟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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