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洛陽金墉城的府衙大堂內,賀拔嶽一隻手抓著賀拔勝的手腕,一隻手抓著韋孝寬的手腕,大喊了三聲好!

堂內眾將也齊聲高呼,隨即大碗喝酒不亦樂乎。不得不說,這洛陽的酒,就是夠勁道!關中缺糧,自然沒有酒水。這些將領絕大部分都已經忘記酒到底是什麼滋味了!

今日大破高歡,看樣子,北上鄴城,改天換地,似乎也不是什麼奢望了。

「有孝寬之智,我兄長之勇,破高歡,手到擒來!」

賀拔嶽哈哈大笑,拿起桌桉上的大碗,勐灌了一口酒!

韋孝寬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嫌棄的表情一閃而過,隨即恢復平靜。

「高歡今日折損甚多,下一步,你們有何高見呢?」

賀拔嶽環顧眾人問道,熱鬧的大堂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高歡新敗,乘勝追擊,自然沒什麼好說的。明日急攻河陽關,一路打到鄴城!」….

賀拔勝大大咧咧的說道,他今日首功,現在已經喝大了,臉變成了豬肝色。

不知道是不是賀拔勝平日裡智商比較「優越」,眾人都看向韋孝寬,就像是沒聽到賀拔勝的話一樣。

「主公,高歡的根基在鄴城,甚至在更北面的信都等地。我軍遠道而來,戰線拉長。如今已經奪得洛陽,是應該在此地佈防,聯絡各方豪傑投效,待穩住腳跟後再追擊高歡……」

韋孝寬不得不硬著頭皮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點不對味,像是在放高歡一馬,實則不然。韋孝寬的謀劃是很長很細緻的,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也不適合在這裡說。

果然,賀拔嶽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但礙於韋孝寬之前獻策大獲全勝,他不好斥責,只好勉強說道:「孝寬之言容後再議吧,你們還有什麼想法沒?」

「主公,追擊高歡正當其時。末將願意領兵今夜就攻河陽關!」

李弼今晚一滴酒都沒喝,就等著這一出呢。

今夜麼?

賀拔嶽略一沉吟,感覺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的。趁著這口氣沒卸下去,一鼓作氣打到鄴城,不失為一條好計策。

「今夜你領兵五千,急攻河陽關!現在就出發!」

賀拔嶽將兵符交給李弼,隨即端起碗,對李弼說道:「今夜出戰不能飲酒,先祝你得勝而歸,待回來再飲!」

「得令!」

李弼一臉激動的接過兵符,轉身便走。

……

洛陽地區的戰況,每個時辰

都有探馬水路送到白馬渡。如今劉益守已經在白馬渡滯留多日,似乎是一直在等第一手的軍情。

高歡與賀拔嶽鏖戰河陽關與北中城一線。

高歡反擊太過輕敵託大,遭遇慘敗。

枋頭守軍離開駐地,前往河內穩住陣線。

一條又一條的軍情送到劉益守這裡,讓他對整場戰爭的戰局有了清晰的認識。

「主公,這兩邊打得熱鬧,我們就不去看看麼?」

楊忠有些心癢的問道。

「看看啊……那自然是要去看一下吧。」

劉益守站起身,看著楊忠詢問道:「現在讓你帶兵出征,你敢不敢?」

「這有何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