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人去皇宮,你還是擔任我父的蒼頭,將來也是我的蒼頭。要是不去,有多遠滾多遠,永遠不要在鄴城出現!”

高澄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劉桃枝沒得選了,疏不間親,自古無二。哪怕自己再忠心,最後也是抵不過高澄的不斷詆譭。在他劉某和高澄之間,高歡必選後者。

跟主公嫡長子這樣的人較勁,是最沒有意思的,怎麼樣都是你輸,對方立於不敗之地。

“如此,那在下便自作主張,帶著世子現在就入宮。若是有事,一切皆是奴自願的,跟世子無關,世子也沒有給奴下達任何命令。此事與高王,更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劉桃枝咬著牙說道,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落下,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就對了。”

高澄收回佩劍,拍了拍劉桃枝的肩膀繼續說道:“回霸府叫人,我們殺進皇宮去!”

當高澄和劉桃枝來到霸府門前的時候,正好碰到崔季舒辦公出門。高澄一把抓住崔季舒問道:“我父在府裡麼?府裡還有誰在?”

回霸府的路上,高澄稍微冷靜了一點。無論如何,要為自己找一個合理的藉口才能入宮。他抓住崔季舒問話,不過是投石問路罷了。

“回世子,今日高王在城外大營。婁夫人帶著三公子等人在城外郊遊,都不在府裡。只有二公子(高洋)在府裡讀書。”

崔季舒小心翼翼的答道。

高洋?他算個球!

高澄面露不屑冷笑道:“走,去書記室寫調令,就說天子銀亂宮廷,霸府軍士奉命肅正風紀,馬上就要入宮!”

這話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崔季舒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妙!

寫調令沒問題,但必須要高歡署名、蓋章,才能正式生效。高澄現在的行為,說難聽點叫謀反!

造他爹高歡的反!

“世子,此事使不得,絕不是鬧著玩的。就是世子威脅在下,在下也不能答應。”

崔季舒態度非常堅決。

高澄直接給了崔季舒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帶著劉桃枝就往霸府裡對外發公文書記室走去。

這是霸府最重要的一個地方,劉益守前世的歷史上,高洋麾下幾乎所有的謀士文臣團隊骨幹,都是從這裡走出來的。

進入書記室,高澄看到這裡只有唐邕在辦公。他冷冷的看著還在愣神的唐邕說道:“天子正在皇宮內強*他的堂妹安德公主,銀亂宮闈!

現在立刻調兵入宮,肅正風紀!來不及通知我父了,先斬後奏吧!”

高澄斬釘截鐵的說道。

唐邕眼中有一絲好奇的目光一閃而過,隨即恢復平靜。元修有沒有強X堂妹另說,但銀亂宮闈絕對是真的。

這麼好的機會,正是狠狠重挫元氏的威信,高歡應該也是喜聞樂見的。只不過,事後會有一些“替罪羊”產生。

比如說自己,比如說站在高澄身邊的劉桃枝。這件事逃是逃不掉的,關鍵只在於值不值得!

替高澄背一個黑鍋,替高歡幹一件髒活,短時間的落魄,換取將來長久的扶搖直上。究竟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呢?

很多想法在腦子裡轉了又轉。隨即唐邕面色肅然的對高澄拱手道:“百官以天子為標杆。天子乃是代天牧守,乃是百官之表率。天子銀亂宮闈,則百官效仿,民間勢必烏煙瘴氣。

其身不正,何以為天子?天子失德,作為臣子的,應該馬上去糾正。若是假裝視而不見,那與亂臣賊子何異?”

唐邕義正言辭的說道,把身邊的高澄與劉桃枝唬得一愣一愣的。高澄一時間都忘記自己是去捉姦的了!聽唐邕這麼一說,甚至感覺自己真的是正義加身。

“那就,蓋上印信調兵?”

高澄有些疑惑的問道,唐邕的態度都把他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