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孝寬拱手請戰,語氣甚為堅決。從他畫地形圖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幾乎就只有他自己可以辦。像達奚武這樣的糙漢子,上陣殺敵是沒問題的,領兵打仗也夠格,但是修築玉壁這樣的城池,真是難為他了。

賀拔嶽軍中,像達奚武這樣的人,數不勝數,一抓一大把。但是懂軍略戰略的人卻不多,會修城池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他算是矮子裡面拔長子了。

“嗯,這樣啊。”

賀拔嶽嘆了口氣,不知道要不要同意韋孝寬的請求。

這次去築城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被高歡的人馬發現,一場大戰肯定是少不了的。平陽城就在玉壁的正北方,修建城池這麼大的動靜,難道高歡的人馬都是瞎子麼?

到時候一旦打起來,負責修城的人可就慘了!

“這次行動會非常危險,甚至有可能半途而廢,你還這麼堅持麼?”賀拔嶽嘆息問道,他心中也認為韋孝寬是合適的人選,但做一下姿態還是很有必要的。

“回主公,在下以為,若是能夠想辦法混淆高歡的視聽,築城應該不難。聽聞高歡欲要為兒子報仇,南下入侵梁國。不如讓高歡下定決心南下,這樣的話,我們自然可以趁此機會築城。”

韋孝寬十分自信的說道。

“噢?你有什麼辦法?”

賀拔嶽頓時來了興趣。平日裡韋孝寬就餿點子多,雖然很多都沒什麼大用,但也看得出此人是個會用腦子辦事的人。

“回主公,只要派人去鄴城聒噪,編個童謠,說鴆鳥北侵,滅高者劉就可以了。再添油加醋的說高歡懦弱,世子被劉益守射瞎一目而不知道報仇,不堪為主。

相信高歡會有動作的。”

韋孝寬一臉自信的說道。

鴆鳥是一種羽毛且美麗有毒的鳥,歷來代表不詳,讓各朝統治者們十分反感痛恨。西晉時期,皇帝就專門頒佈了法令,南方獨有的鴆鳥一經發現應立即捕殺,更是不準任何人將鴆鳥帶到北方。

謠言暗示劉益守就是鴆鳥,如今要到北方來興風作浪,這一招不可謂不毒辣。

只要高歡帶兵南下去找劉益守的麻煩了,那麼就不必擔心他派兵攻打玉壁了。畢竟,高歡的兵馬糧草也是有限的,怎麼可能一邊大舉南下樑國,一邊還來河東找賀拔嶽的麻煩呢?

“妙啊,那就多管齊下,蘇先生,這件事你來安排吧。”

賀拔嶽拉著蘇綽的袖口說道。

“請主公放心,築城需要的材料,民夫,屬下都會調配妥當。”

蘇綽雙手攏袖,對著賀拔嶽深深一拜。

……

早上在辦公,中午在辦公,晚上還在辦公。

一連幾天,劉益守都在書房裡批閱各方面的文案,修改條令,忙得頭暈眼花的。

這天剛剛入夜,他終於把今年秋收的各種事項都處理完畢了,一個人癱倒在書房的木板上“仰望星空”。

“楊小廣大概是因為覺得努力也沒什麼用,所以最後就到揚州去擺爛了吧。”

劉益守心血來潮爬起來,來到牆邊,雙手朝地,靠著牆倒立起來。

正在這時,他看著羊姜拿著一本冊子走了進來。不得不說,妹子倒著看,似乎和從前頗不一樣。特別是胸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劉益守覺得羊妹子的胸口比初見的時候“偉岸”了不少。

“呃,好哥哥啊,你這是玩的哪一齣呢?”

羊姜蹲在地上,看著劉益守的怪異姿勢,想笑又拼命忍著,用手指戳他的臉。

“當你想哭的時候,只要倒立起來,這樣原本要流出來的眼淚就流不出來了,以後如果想哭就倒立吧。”

劉益守看著羊姜,“深情”的說道。

“這話好惡心哦,唉,罷了。你就慢慢倒立吧,這個月府裡的支出我丟你書案上了啊。”

羊姜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懷裡的冊子放桌案上就要走。她又不是蕭玉姈,劉益守這種話對她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剛走幾步,羊姜回頭看了劉益守一眼,發現對方保持著這個姿勢沒動。她走過去好奇的問道:“這麼玩不累麼?你立著多久了?”

“我動不了了,你快扶我一下。”

劉益守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