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源士康走進書房,對劉益守拱手行禮道:“府邸外,韋氏的韋粲與韋載聯袂來訪,說是感謝主公不殺之恩的。”

事情終於辦妥了啊!

劉益守心中大石落地,整個人都輕鬆了一截。他之前雖然是跟韋暗有協議,但誰敢保證韋暗不會怒氣上腦,最後鬧得兩敗俱傷呢?

“請他們進來吧,到書房來。”

當初韋粲跟著蕭綱,韋載跟著蕭綸,被俘以後都被關押在臺城的建康宮。雖然說是關押,但實際上不過是軟禁而已,二人還是過著正常的生活,無非是不能離開院落罷了。

韋粲和韋載進來後,雙手攏袖,對著劉益守深深一拜,禮數頗為恭敬。

“當初你們跟著藩王作亂,如今有好好反省過自己的罪責麼?”

劉益守微笑問道。

“我等已經深刻反省過了。”

二人齊聲說道。

如今蕭歡在龍椅上坐得穩穩當當的,劉益守更是攝取了大量軍權,在梁國可謂是一手遮半天了。他們就算不想反省,也得好好反省一番了!

“好,你們就在我軍中任職,馬上就有機會讓你們將功贖罪了。去城外軍營點卯吧。”

劉益守一句話就將他們二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沒有這兩人在自己軍中,韋暗帶兵在懸瓠怎麼會老老實實呢?萬一這廝瘋狂的划水摸魚怎麼辦?

劉益守一直不相信所謂的“承諾”是如何的固若金湯。

沒有制約的承諾,不過是朵虛幻的煙花而已。前世見過無數渣男浪女之間的“承諾”,劉益守不會幼稚到把希望寄託於別人的“信守承諾”上面。

只要韋暗不能保住懸瓠一線的河南防線,劉益守就會毫不留情的以“謀逆罪”,處死韋粲與韋載。至於為什麼是這個罪名,因為當初這兩人就是站藩王那邊的啊,處死他們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這個後手他留了好久,現在終於用上了。

韋粲和韋載離開後,劉益守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走,去玄武湖邊釣魚吧,就在府邸出門左拐。”…

他有些躍躍欲試,都打算去柴房拿釣魚竿了。

屋子裡幾個人,臉上都露出詭異的表情,一時間沉默無言。最後還是陳元康開口問道:“主公,我們這麼多人去釣魚,是不是對這裡的魚兒不太好?”

楊忠當年逃難,從北地一直逃到青徐,釣魚作為生存技能,被鍛鍊得爐火純青,知情人送綽號“釣王”。

老陳情商高,自然不可能說劉益守不會釣魚還人菜癮大這樣的事情,眾人只是覺得讓劉益守參加這個釣魚比賽,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不啊,玄武湖這裡的魚兒,沒有一條是無辜的,不必為這裡的魚兒心疼。”

劉益守意味深長的說道,好像意有所指,又似乎沒什麼其他意思。

而陳元康總覺得劉益守是在說那些世家大戶。

……

鄴城,霸府內的記室內,崔季舒正在把今年各地的府庫存量,一筆一筆的記錄整理成冊。

經過好幾天的統計核算,此刻終於完成了。

然後他就被賬冊中各地空空如也的庫房給嚇到了。

如果不是各地,特別是河北地方太守和行臺長史有意作弊,隱瞞不報的話,那麼接下來幾個月,或許魏國或許會有大事發生了!而且高歡醞釀的出兵,根本無法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