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昭君微微點頭,這次高澄確實有點急躁,但出發點卻並非如同以前那樣,像個發情的公狗一般四處禍害小娘子!

她也考慮到如果這次挫傷了高澄的積極性,那將來高澄辦事會不會唯唯諾諾,缺乏進取心呢?

想到這些,婁昭君就有點投鼠忌器,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明確的拒絕高澄。

看到婁昭君頗有意動,高澄繼續說道:“只要母親請鄴城諸將吃個飯,席間隨意詢問一番,懇求他們配合促成此事,也就夠了。

父親畢竟也下達軍令要出兵南陽,他們反覆推諉,本身就心虛,母親促成此事,不過順水推舟而已。”

高澄很懂婁昭君的脾氣,表面上好像很是謙讓剋制,實際上內心掌控權力的慾望一點都不低。

“如此,那我便試試吧。”

婁昭君輕嘆一聲,勉強答應了高澄。鄭大車與高澄通姦,居然被高歡放過,事後還多次臨幸。這讓婁昭君內心有著極大的危機感。

高澄這次的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可以試試。

“謝母親成全!謝母親成全啊!”

高澄激動的站起身,緊緊拉著婁昭君的手,卻被對方很是嫌棄的躲開了!

“快滾快滾!這兩天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婁昭君不耐煩的說道。

她不想高澄來煩,高澄還嫌她妨礙自己玩鄴城的靚妹子呢。高澄行禮之後就一熘煙的跑出婁昭君的臥房,等對方走後,婁昭君這才深深一嘆。

“母親是有什麼不開心呢?”

一個六七歲的俊俏男孩小貓一樣熘到婁昭君的臥房裡,像個小大人一般的站在婁昭君面前,恭恭敬敬的給對方行了一禮。

“唉,阿浪啊……”

婁昭君將小男孩抱在懷裡,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

“只有你最乖最聽話了。”

這是她的第三子,名叫高浪。隨著他的長大,很多細心的人都發現,高浪的容貌好像跟高歡長得並不相似。

但是更俊俏更可愛。

府裡有很多關於這個孩子的閒言碎語,也讓高歡和婁昭君之間產生了一道難以彌合的裂痕。就像高歡從來不問這個孩子為什麼長得那麼像劉益守,婁昭君也從來不說自己經歷過什麼。

“你那位兄長很不聽母親的話,將來母親廢掉他的世子之位,讓你當世子好不好?”

婁昭君小聲在高浪耳邊問道。

“母親,廢長立幼乃是大逆不道,兄長們會不高興的呀。”

高浪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神態,那姿態像極了婁昭君當年所遭遇的劉益守。

“你……果然是很像你父。”

婁昭君面色複雜的握住高浪的手,輕聲嘆息道,心中五味雜陳。

……

“宇文泰確實有點本事啊,不過也到極限了。”

襄陽府衙的書房裡,劉益守將宇文泰寫來的戰報放在桌桉上,一臉思索的模樣。身邊的王偉則是將青徐那邊的戰報都匯總謄寫到冊子上,便於檢視。

因為那邊的場面有點大,部曲也有點多,不歸納梳理很容易漏掉重要訊息。

“主公以為如何?”

王偉低著頭問道,抄寫的速度一點都不見減慢。

“戰線太靠前了,我估計魏軍要反擊,只是不知道會從哪裡開始。慘敗什麼的也無所謂吧,只當是減肥了。”

劉益守面色平靜的說道。

正在這時,沙凋王斛律羨一身積雪還未抖落的走進書房,拱手對劉益守說道:“主公,韋孝寬頻著輕騎在葉縣以北劫掠臨近的南潁川郡!一路都是驅趕村民向北,只燒不搶!”

“哦?韋孝寬路子很野啊。”

劉益守抱起雙臂,忽然對這個人感興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