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參加考核的人不怎麼樣啊,連大鼎都舉不起來。已經沒有下一個了,這是最後一個。”

於謹在劉益守耳邊小聲無奈說道。

“可以了,已經選出來五個了。到軍中當個什長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劉益守嘆了口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波考核,是真沒有人才。

會耍刀弄棒的不識字,有氣力的不知兵,好多都是地痞混混,連大鼎都舉不起來,一問三不知。

當然了,劉益守必須要承認,那個大鼎他自己也舉不起來。但是於謹等人就可以輕輕鬆鬆的舉起來,所以這也不是考核難度很高吧?

“走了,去青溪邊的酒肆喝一杯,這也算是體察民情了。”

劉益守嘆了口氣,有點意興闌珊。為什麼自己虎軀一震,王霸之氣散發,沒有各地英豪前來投靠的事情發生呢?

他現在已經是位高權重,建康朝廷做擔保的招賢令都下了,居然無人投靠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當然,也不是沒有人,確切的說應該是考核現場人山人海。

但是真正的大才,一個也沒有,絕大部分是歪瓜裂棗。

劉益守帶著於謹和源士康等人,全部換上打著補丁的麻布衣,出臺城,來到東府城以北的青溪遊玩。

沿著青溪,有著成片的商鋪,酒肆,如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繁華。蕭繹來攻城那一波雖然建康城內死了不少人,但蕭繹畢竟不是侯景,沒有在城內有組織的大開殺戒。

一國都城,是永遠不會缺人的。死去的人留下了空位,外面的人會進來然後補上。

如今的建康就是這樣,劉益守的安民之策起了大作用,建康城內那些空著的房子,那些毀於戰火的房子,很快就有了繼任者。

幾人隨意找到一家小酒肆,這種地方,都是門面不大,但是院子很大。很多時候,客人都是買了酒就走人,很少坐到裡面喝酒的。

此時此刻,酒肆裡很安靜,只有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喝悶酒已經面紅耳赤快要醉倒。他身邊擺著好多個酒罈,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是酒鬼。

劉益守找了張桌案坐下,對店裡的跑堂詢問道:“要是有人在你們這喝醉了,要怎麼處理?”

他指了指那個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年輕人問道。

“那是我家主人,他喝醉了,就直接在店裡睡。”

年輕的跑堂沒好氣的說道,言語甚是無理。

“你家主人這點威嚴都沒有麼?家奴可以如此編排主人?”

劉益守好奇的問道。

“我倒是希望他有點威嚴呢,可你看他那樣,就跟死人差不多了,有個什麼威嚴。”

這位下僕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明擺著是對主人家裡很有歸屬感的那種。

劉益守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這年頭雖然沒什麼人人平等可言,但對家僕很好的主人也是有的。特別是從軍的將領,家中家丁家將與主人感情親厚,上陣後可以為其赴死。

“你家主人到底是遭遇了什麼事呢?”

劉益守好奇問道。

“我只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哈。”

那位跑堂湊到劉益守耳邊低聲說道:“我家主人是給事黃門侍郎蕭介的親信,本來準備跟隨其南下廣州帶兵出征。沒想到現在被封吳王的劉益守,竟然將蕭介給宰了!如今建康各權貴視我家主人為蛇蠍,避之不及。我家主人仕途無望,只能整日借酒澆愁,為之奈何?”

蕭介是哪根蔥?

劉益守一愣,這踏馬好大一口鍋壓下來,真是讓人無言以對。而且家僕居然可以議論朝政,這家主人可真是夠放蕩不羈的。

“蕭介是誰?”

等跑堂的年輕人走後,於謹一臉無語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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