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不卑不亢的對陳慶之拱手行禮,態度有些冷淡。

“好了好了。”

陳慶之嘆了口氣說道:“劉益守應該給我寫了信吧。”

他對楊忠伸了伸手。

楊忠將袖口裡的信件拿出來,遞給陳慶之,又退後了幾步。

這封信只是把信紙隨意的折了幾下,連個信封也沒有,似乎一點都不防備楊忠偷看的。陳慶之笑道:“你看過這封信沒,要不你先看看如何?”

“陳將軍看信就可以了,在下只是個傳話的,不需要知道那些東西。”

楊忠的態度還是很公式化,不過卻也沒有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真要說的話,就是帶著淡淡疏離。陳慶之將信一目十行的看完,面露思索之色。

“元子攸死了,對麼?”

陳慶之當然不可能知道元子攸入主洛陽以後發生了什麼,但是劉益守在這封信中告訴了他。說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向楊忠詢問,倒不如說找點心理安慰。

他把信紙揚了揚,對楊忠說道:“劉益守告訴我的,你不必緊張。”

“元子攸給劉都督寫了一封血書,想派人送出洛陽,但被宇文洛生察覺。後面的事情,陳將軍應該可以猜到。”

楊忠說了很多“內情”,但也有很多內情沒有說。

“我大概知道了。”

陳慶之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就在大營內待一晚上,明天再走。回去以後,你告訴劉益守,明日我在汴水岸邊等他一起垂釣,他願意來就來。”

汴水不是被完全截斷,而是有很多石頭堵得船隻不能通行,然而那些露在河面上的石頭尖,卻可以在上面撒網撈魚。

這跟後世水壩洩洪的口子好抓魚是一個道理。

“在下一定把話帶到。”

楊忠說完就往軍帳外面走。被軟禁而已嘛,小場面了,自己不走難道等著別人將你綁著走?

等楊忠走後,陳慶之環顧四周問道:“你們怎麼看?”

“聽說,元子攸的姐姐,跟劉益守的關係很不一般。”

馬佛念那張馬臉露出曖昧的笑容,陳慶之板著臉擺了擺手,他又收回笑容,輕咳一聲道:“嗯,姑且把劉益守當元子攸的姐夫吧。”

“但是在洛陽的時候,我好像聽說爾朱榮的女兒爾朱英娥,也在劉益守身邊……”

宋景休有些遲疑的問道:“兩邊是平手啊。”

“我覺得這個劉益守對付女人挺有能耐的啊,元子攸姐姐能玩,爾朱榮的女兒也能玩,這一位真是個大丈夫。”

魚天愍一臉豔羨的說道,眾人說著說話就把樓歪到海里去了。

“現在不是說劉益守身邊有多少女人的時候!”

陳慶之正色道:“我們是要知道,劉益守到底是怎麼想的!”

“都督,把汴河堵了,這種缺德事都做得出來,此人不可小覷啊。”

馬佛念強調了一句。

這回陳慶之沒有斥責他,而是微微點頭道:“不錯,此人雖然年輕,但確實不可小覷。不說別的,費穆就栽在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