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拱手對蕭歡建議道。果然,蕭範和裴之高二人都面露喜色,對劉益守投來感激的目光。

呵呵,劉益守才不會吝嗇封賞呢。反正是慷他人之慨,借花獻佛不亦樂乎。

正在這時,王偉急匆匆走進來,似乎有軍務要彙報。劉益守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微笑說道:“但講無妨,這裡不僅有未來的天子,還有一眾股肱之臣,有什麼都可以說。”

“回大都督,蕭續已經從石城出發,沿路攻佔臨城(安徽青陽)、定陵(銅陵東北)、繁昌(蕪湖繁昌區)。與蕭綱大軍對峙於蕪湖。”

終於來了!

蕭歡面色一緊,蕭範與裴之高二人互相對視,劉益守面色如常。府衙大堂內眾人表情各不相同。

“嗯,繼續派出斥候,每個時辰都要回報,無論白天黑夜,去吧。”

“喏!”

王偉領命而去。等他走後,蕭歡不動聲色拉了拉劉益守的袖口,壓低聲音問道:“姑父,本王的叔叔們已經帶兵來了,如何是好啊?”

蕭歡不比蕭詧,蕭詧野心勃勃,為人堅毅。蕭歡則是因為不得不出頭,才被迫站出來的,二者在性格上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殿下稍安勿躁,此戰我們可以坐山觀虎鬥。二者相鬥,無論誰輸誰贏,對我們來說都沒有壞處。那些藩王們,對在下也是百般拉攏,殿下看在下激動了麼?”

劉益守走到桌案旁,將厚厚一疊書信塞到蕭歡手裡。這位前太子蕭統一脈的後人瞬間面色就變得不自然起來。

“姑父不必如此,本王是相信你的。”

蕭歡如同手裡握著毒蛇一般,閃電般的將那些信件塞到劉益守手中,連看的心思都沒有。

看到敲打的效果還可以,劉益守溫言道:“殿下不必擔憂。在下如果要當那亂臣賊子,早就當了,多的是機會,何苦捨近求遠,將前太子一脈後人接到壽陽呢?

如今國家喪亂,心懷叛逆之人趁機作亂。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難成。有殿下在,出兵建康,入主臺城,乃是天經地義,而且實現了先帝的遺願。

正是時不我待,捨我其誰。殿下莫要妄自菲薄便是了。”

聽到這番話,蕭歡激動的握住劉益守的雙手說道:“姑父真乃國之柱石,本王心中激盪,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

“殿下可安心在壽陽修養,可以在城內外隨意走動遊玩。在下還有軍務就不陪殿下一起了。”

說完,他對一旁老神在在不知道想什麼的斛律羨招招手道:“你帶著殿下去壽陽城裡城外逛一逛,陪殿下打獵遊玩一番,不必著急回來。”

“殿下請。”

斛律羨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歡依依不捨的離開,倒是沒感覺到劉益守這個人有多可怕,只覺得與之相處如沐春風,很是舒適。果然,外界傳言劉益守在兩淮飛揚跋扈之言是不可信的。

……

繁昌到蕪湖之間,很多人工開鑿的水道,引長江水灌溉開墾良田用的。如今,這裡水網密佈,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線。

而這其中,有個叫“石硊戍”的地方,四面環水。河道不僅寬,而且其中礁石密佈,行船危險容易擱淺。若是沒有當地人指引巷道,船隊很容易擱淺。

此處乃是蕭續進軍的必經之路,石硊戍為東西走向的突出部,不佔領這裡,想要渡河難如登天。蘭欽得知蕭續的人馬來勢洶洶,便以石硊戍為核心,沿著漳河(位於江蘇的南漳河)佈防,以逸待勞等著蕭續的軍隊到來。

春天的夜晚還是帶著寒意,這天蘭欽在木製的城樓上吹著冷風,凝神看著遠處隱約的火光,那是蕭續大營所在,離石硊戍其實已然不遠。

蕭續是蕭衍眾多子嗣裡面最為勇猛的,開弓沒有回頭箭,蘭欽可不認為這位少點腦子的宗室在沒有撞得頭破血流以前會收斂。

“報!蕭續軍大營中人逃卒前來報信!說有重要軍情稟告!”

忽然,遠處跑來一個親兵,在蕭續身後小聲說道。

“有點意思,帶到簽押房裡,我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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