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子高偏過頭不說話。其實他說還是不說都無所謂,事情就是那樣的,如果要找,有無數的人證物證。

“陛下,請六皇子出來接受問詢。”

劉益守轉過身對蕭衍行了一禮說道。

“阿六,你站出來答話。”

蕭衍平靜說道,指了指蕭綸。

不得已,蕭綸只能走到戴子高身邊,接受問詢。

“戴子高,我問你,你是不是六皇子的門客?”

戴子高不答。

結果他還沒回答,蕭綸立馬激動說道:“他已經不是我的門客了,早就不是了!他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

戴子高一臉驚詫的看著蕭綸,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六皇子說你早已被逐出府邸,是也不是?”

劉益守繼續盤問道。

“是我孤身一人刺殺了何智通,沒有任何人指示,都是我個人的想法,與其他人無關。”

戴子高滿嘴苦澀的說道。

何某卻激動說道:“你不是六皇子門客,何以今日我帶人闖入建康的召陵王府抓你,你卻在王府裡呢!”

石破天驚!

你不是門客,卻依舊住在王府裡,難道跟召陵郡王是那種關係?

眾人都好奇的打量著蕭綸和戴子高,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來。

“是不是你走投無路,這次回去是去王府裡偷東西的?是也不是?然後正好被何某看到,他帶著家將把你逮住,是也不是?”

劉益守嚴肅問戴子高。

“是……犯案後我走投無路,就回王府偷東西,然後被抓了。”

戴子高異常硬氣,真就把事情全部扛下來了。

劉益守轉過身對著蕭衍行了一禮說道:“事情已經問明白了,何智通之死,與戴子高有莫大幹系但應該與六皇子無關。

鑑於此案還有很多疑點,戴子高也有被滅口的可能,因此微臣建議將戴子高貶為奴籍,任由何某處置,官府不再追究此事,以免節外生枝。”

在南梁犯不犯法,主要講究“民不舉官不究”。只要苦主不鬧事,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這個案子已經成了燙手山芋,何某敢拉蕭綸下水,事後一定會遭到對方血腥報復。

樂遊苑內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陛下,何某在建康無依無靠,家道中落,奴僕散盡,已經無力謀生。不如將其戶籍調到壽陽,在壽陽躬耕,做個小康之家的農夫,不做他想了。戴子高是他奴僕,處理隨他,無人可以指責。”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即大大的鬆了口氣!

何智通之子留在建康,對他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個大禍害!

有他在,蕭衍要想著處理蕭綸,百官們兔死狐悲,必須要蕭衍一個交代,至於蕭綸就不多說了,此刻恨不得給劉益守跪下了。

“駙馬這件事辦得好。”

蕭衍微微點頭說道。

劉益守看著何某說道:“還不謝恩?天子還沒有計較你今日擂鼓的魯莽之舉!倘若在其他地方,你必定人頭落地!”

何某面色灰敗,跪下給蕭衍磕了一個頭。

“陛下,在下需要去處理相關事宜,不得已先告辭了!陛下萬壽無疆。”

劉益守對著蕭衍深深一拜,對羊姜使了個眼色。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樂遊苑。等出了樂遊苑,就發現陳元康帶著幾十個精兵護衛在一旁等候。

負責樂遊苑安保的馬佛念看到劉益守來了,哈哈大笑道:“劉駙馬慢走哈,下次可別再折騰我老馬了。你這邊擺上幾十個精兵,怪嚇人的。”

劉益守從袖口裡掏出一個裝滿金豆的小布袋,裝作跟馬佛念握手,不動聲色將其交給對方,小聲說道:“給兄弟們買點好酒,我在青溪邊上開了個鋪子,有空你們可以去買點桑落酒,我讓人給你們打五折。”

今日得虧是馬佛念沒有發作,要不然這件事根本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