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只覺得劉益守很有智慧,自己無法企及。“天下啊,不是蕭衍的天下,也不是我劉某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如楊忠等人,我若是把他們當做趁手的工具來看,那他們也就僅僅是工具而已,他們也會把我當成是暫時可以依託的主人。

一旦我時運不濟,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離去。

因利而聚者,利盡而人散。我與他們,嗯,也包括你,談論知行合一的道理,彼此算是同窗,亦或者師徒,彼此切磋。

大家有著同樣的理想,互相信任去做事的時候,就會其利斷金,不會因為一點蒼頭小利就偏離軌道。

我不把他們當做工具與牛馬,他們要如何對我,那是他們的事情,至少我是問心無愧的。人生在世,萬事心安者能有幾人?”

“我又不是你手下,你這麼嚴肅幹什麼?你跟我說這些他們也聽不到啊。”

羊姜噗嗤一笑,撲到劉益守懷裡,抱著他搖來搖去的。

“阿郎,你會不會因為我父借太多錢,以後嫌棄我啊。”

“怎麼會呢,你看我像缺錢的麼?’

劉益守眺望著遠處的漁火,目光閃爍

他當然不怕羊侃借錢,羊侃亦是不擔心找他借錢,唯有羊姜被矇在鼓裡,如同當初被送來時一樣。

劉益守一路上都跟眾人講述“知行合一”的道理,這些人無論聽懂了多少,都是有所感悟,受益匪淺,更是對自家主公的深邃思想欽佩不已。

船隊一路向南,終於行進到了廣陵城,也就是揚州城的前身。剛剛被任命為揚州刺史的六皇子蕭綸,竟然緊閉廣陵城門,並封鎖戒嚴渡口,不讓劉益守等人下船!

是可忍孰不可忍,解決了魚弘之後,劉益守早已知道建康這波人的尿性,直接命楊忠率部趁著夜色突襲封鎖渡口的梁軍,將其殺得作鳥獸散!

蕭綸得知此事後,收兵回城,依然是不開城門,似平存心是給劉益守難堪。

此舉令人異常迷惑。

深夜,劉益守所在樓船的船艙裡,眾人正在商議對策,都是對蕭綸的種種怪異行為感覺理解不能。

連魚弘這種封疆大吏都掛了,現在揚州是在建康以北咫尺之遙,你裝個x,就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麼?

這樣搞有什麼意思呢?

船隊可以直接水路透過揚州渡口到長江然後在京口(鎮江靠岸,現在之所以沒走,就是因為劉益守要把場子找回來!要蕭綸乖乖的在自己面前認錯,讓建康城裡的那些腐朽世家們都睜大眼睛看好了,別想著靠著貶低他劉益守獲得什麼自豪感。

“蕭衍知道蕭綸作妖,只怕也就一兩天的事情,蕭綸這麼做,難道就是為了賭一口氣?難道這樣做會很有趣?”

陽休之迷惑不解的問道,

在場眾人,包括劉益守在內,全都不明白蕭綸這是個什麼腦回路。要說魚弘鬧事,天高皇帝遠可以理解,你蕭綸一個非嫡出的皇子,有必要在蕭衍眼皮底下作妖麼?

“主公,外面有個人蒙著面,說是要見主公一面,他非要見到主公才肯把遮臉的布摘下來。”

斛律羨匆匆忙忙的走進來稟告道。

有點意思啊!

“快請他進來!”

劉益守沉聲說道

不一會,一個穿錦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一看到劉益守,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劉駙馬,請為在下作主啊!’

“揚州也可以算是天子腳下,你何不在建康宮門外伸冤,讓天子為你作主?”劉益守笑著問道。

那人摘下遮臉布磕頭道:“在下是想向蕭綸那狗賊報仇,天子偏愛宗室,又豈會懲治蕭綸?”

那人滿臉憤憤不平。

眾人都看向劉益守

懂了,幹掉魚弘的好處就在這裡了。劉益守打了“老虎”,訊息傳開,大家都知道劉益守有打老虎的能力。

“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來替你想辦法。’

劉益守將這位年輕人扶起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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