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羊姜面色糾結,還想再說什麼。一看劉益守的嚴肅表情,把想說的話都嚥下肚子裡了。

“蕭衍讓你父頂替蘭欽,就是擔心三皇子那邊將計就計。這次婚禮非常兇險,而且並不在我掌控之中,哪怕是你父也是棋子之一。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等回壽陽以後再說。你安安靜靜在羊府裡看蕭衍下完這盤棋就行了。”

劉益守嘆息道,眼睛重新看向平靜的玄武湖面。他作為一個“階下囚”,騷操作都是在建康以外。然而在這座城裡,蕭衍有著絕對的掌控力,劉益守非常坦然,並不想在建康城內跟蕭衍玩什麼花樣。

只有蕭玉姚這種人才覺得有機會在蕭衍眼皮底下搞事情可以搞成。

“知道了,不過晚上做頓飯我吃,吃好了我就回去。”羊姜微微點頭說道,露出羊侃很久不見的乖巧模樣。

劉益守將釣竿遞給她說道:“你來釣魚吧,今天晚上吃魚。”他起身就走,似乎是去找人要魚餌去了。

等他走後,羊姜發現劉益守起身時掉出來的一張紙,她撿起來開啟,只見上面用某人特有的筆跡寫著:

“我問你們這是什麼書,你們說這是故事書。

我問這個書叫什麼名字,你們說叫我的兄弟是順溜。

我問到底要怎麼看,你們說躺著坐著站著都可以看。

最後我問在哪裡可以看,你們說去起點訂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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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姜看著最後那三個不明所以的字元,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人五體投地給另一個人給跪了。

“為什麼明明看不懂,卻總覺得這段話很好笑呢?”羊姜嘴角微微勾起,託著下巴搖晃著身體,想著第一次見面時劉益守身上一身的雞毛,似乎也有著另類的俊朗不凡。

她原地發呆傻笑了很久,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劉益守提著個小竹簍,正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還有她手上的那張紙,面部表情相當的僵硬,眼神閃爍遊移。

“呃,剛剛在地上撿的,也不知道是之前誰掉這裡的,哈哈哈哈哈……”羊姜尷尬一笑,將紙片收入袖口。拿起釣竿,雙目平視湖面釣寂寞。

“釣魚還是要魚餌的。”

看到羊姜裝模作樣在一旁垂釣,劉益守有氣無力的將手裡小竹簍遞了過去。

……

永興公主要出嫁的事情,如同瘟疫一般,沒幾天就傳遍了建康城的大街小巷。蕭衍對於太子暴斃的事情力求低調處理,但對於蕭玉姚大婚,則是大張旗鼓。假如這位長公主不搞事的話,蕭衍可算是對自己的長女盡心盡力了。

然而,人倔強起來沒有理性。發現婚禮在正常籌備,蕭玉姚似乎更加自信,也更加篤定她可以在婚宴上搞定蕭衍和參加婚禮的賓客。

為了“迷惑”蕭衍,在蕭玉姚的要求下,劉益守提出婚禮要省去“迎親”這個環節!原因就是蕭玉姚是二婚,娶一個二婚女,他作為掌管一方的大都督,不想太張揚!

其實這只是為了方便蕭玉姚在府邸內從容佈置。她認為一旦有“迎親”這個環節,府邸內的情況會有一個空檔期,脫離掌控。

不得不說,蕭玉姚大事做不好,方向都錯誤,可是細節卻還想得比較周到,害怕埋伏在府裡的人被蕭衍替換掉。

蕭衍“得知”此事後,從善如流,遵照劉益守的要求,取消迎親這個環節,男女雙方就在府邸裡直接辦婚事,省去那些繁文縟節。

等婚禮當天賓客吃完宴席,就算是婚禮結束!

在蕭玉姚的強烈要求下,蕭衍任命蕭正德為婚禮的司儀,原因是劉益守是蕭正德的“表弟”,蕭衍也不管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大手一揮,就把蕭正德安排了。

一切都如蕭玉姚所預想的那樣發展,時間一晃就到了婚禮當天,賓客陸陸續續上門。劉益守和蕭玉姚二人穿著白色的婚服,面無表情的端坐在主座上,一切事宜都是蕭正德在張羅。

“天子駕到!”

蕭正德站在門口,對著府邸後院的方向高喊了一句!賓客們瞬間就安靜下來!

大堂主座上的蕭玉姚,緊緊攪著袖口,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今日,她就要弒父、弒君,然後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又怎麼可能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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