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劉益守他們所面臨的問題表面上看無足輕重,實際上則是性命攸關,容不得半點馬虎。

“很多事情啊,我覺得還是稍稍有點不妥。”

劉益守皺了皺眉說道。

扣押鄭嚴祖可以說是對方喜歡虎牢關的風景,不願意回去。但是砍下別人的一隻手,那就是徹頭徹尾的綁匪撕票套路,給人的感觀很差。

“你讓我再想想吧。”

劉益守低頭沉吟不語。

……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今夜輪到元莒犁侍寢,看到劉益守似乎跟以往不一樣,她有些擔憂的問道。

“還是那個鄭嚴祖的事情,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已經叫源士康去送信了,但不知道滎陽鄭氏會怎麼表示。”

劉益守長嘆一聲道。

“鄭嚴祖……是不是鄭大車的父親?”

元莒犁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鄭大車?這個名字有點……”劉益守想吐槽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大車檻檻,毳衣如菼。

豈不爾思?畏子不敢。

大車啍啍,毳衣如璊。

豈不爾思?畏子不奔。

谷則異室,死則同穴。

謂予不信,有如皦日。

這是詩經裡面的,你到底在想什麼呀。”

元莒犁嬌笑道。她不知道的是,在劉益守前世,“車”還有其他的意思,大車就更別提了。

“好吧,鄭大車,嗯,怎麼樣呢?”

“她的夫君是廣平王元悌。”

“然後呢?”

“出征前的那個晚上,被你下來從王府裡抓走,現在大概,已經被推下黃河了吧。”

元莒犁長嘆一聲道。

好吧,鄭嚴祖的女婿,被劉益守下令逮捕,送到爾朱榮那裡,然後被爾朱榮下令推入黃河,這大概就是目前鄭嚴祖跟劉益守之間的“聯絡”了。

“聽你這麼說,好像是我做了壞人一樣。”

劉益守也累了,一邊揉著額頭,一邊無聊的躺在床上,想著元莒犁說過的話。

“那倒不至於,畢竟,你也是身不由己嘛。爾朱榮讓你做的事情,你可以不做麼?”

元莒犁倒是非常理解劉益守。

“今天我來了月事,不能侍寢了,換個人來吧。”

她親了一下劉益守的臉,款款而出,劉益守心懷感激,知道這是對方在體諒自己。還是那句話,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爾朱榮的庇護,在別人看來是灑灑水的小風小浪,一不留神就能把他給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