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榮點點頭,是啊,誰還沒年輕過呢?

“以劉益守的年齡來說,能做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是驚才絕豔,甚至可以算是妖孽出世!但……因為他是年輕人,所有整個世道就都要圍著他,讓著他麼?”

費穆再次問道。

爾朱榮無言以對。

就像是足球裡的青年隊,少年隊,甚至是少兒隊。沒錯,你在少年隊踢得世界第一,但是放到正式比賽上,如果你可以上場,那些正值黃金年齡的球員,就必須要讓著你?

世上沒有這種道理,走到哪裡,走到哪個時代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所以呢?”

爾朱榮面色已經有點不好看了。

“所以?在劉益守看來,他根本不需要考慮身後的事情,只要現在把洛陽的事情處理好了,那就行了。

可是賢弟你能這樣就完事麼?

洛陽的公卿,如同韭菜一般,割掉一茬,過一年就會長出來。永遠都不會缺當官的人,他們會想盡辦法往裡面塞人。

但是,爾朱氏一年後,有多少人,十年後又能有多少人?現在賢弟在洛陽佔盡優勢,可十年後呢?對比那些公卿還能有優勢麼?十年後,難道還不夠他們收買你麾下的親信麼?

劉益守才二十歲不到,他當然不用考慮這些身後事!他只會越來越成長!他甚至連子女都沒有!他的所有辦法,都是以他自己的思路去處理的。

可賢弟你能不考慮麼?不管是作為一個父親,還是作為家族的掌舵者,你都不能不考慮這個問題啊。”

“現在洛陽的公卿,還是太多了點!那些空缺,他們很快就能補齊的。”

費穆意味深長的說道。

坐他對面的爾朱榮沉吟不語,似有意動。

……

百尺樓旁邊劉益守居住的小院裡,劉益守正躺在浴室的大木桶裡,牆壁上幽暗的夜明珠,照著他那俊朗而疲憊的臉龐,讓人看著有些心疼。

徐玉華穿著一件極為單薄,只遮蓋住胸和腰的奇特短衣,在給木桶裡灑下帶著香料的花瓣。做完這些事情以後,她就慢慢的給對方按捏肩膀。

“那個皮甲,說真的,太臭了,只怕是十年沒洗。”

徐月華忍著笑說道。

“那必須的啊,爾朱榮這不是在整我嘛。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能想出這種餿主意的,只怕不是什麼好鳥,以後還是要小心點。”

劉益守懶洋洋的說道,感覺到徐月華的呼吸慢慢急促了起來。

“別看了,好好捏。”

“不要啦,上次黑燈瞎火的,沒好好看看你,現在補上了。”

對於女流氓,劉益守無話可說。

“話說,那次以後,我一度懷疑是我不太行,後來才發現,不是我不行,而是你太行了。高陽王府這個魔窟誒,唉,可怕可怕。”

劉益守嘖嘖感慨,氣得徐月華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肩膀。

“別生氣嘛,我沒有看不起你,只是感慨你生活不容易。”

“唉,確實是不容易。你那個元家的妹子,真是,現在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時不時還要去看看她是不是想自盡,沒一個省心的。

對了對了,還有那個元玉儀,天天跟我說什麼女人就是要跟男人睡覺就行了,伺候好男人就夠了,根本不需要讀書識字什麼的,搞得小葉子現在天天要造反。”

一提起這些事情,徐月華就陣陣的頭大,她是侍妾,不是保姆啊,陪男人睡覺,難道不是她的工作嗎?怎麼現在變成帶孩子了?

“劉都督,外面有個相貌極為出色的年輕女子找你。容姿不在元莒犁之下啊。我是把她請到我屋子裡坐坐,還是你去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