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樂這張牌,要關鍵時刻才能打。現在啊,才剛剛開始。”

劉益守嘴角帶著輕蔑的笑容,只可惜屋子裡光線極差,坐在他身邊的王偉和宇文泰都沒有察覺。

“對了,選幾十個嗓門大的。一旦費穆帶兵攻城,就站在城頭拼命的罵,罵人的詞我明天會寫好,王偉你來教那些人喊,嗯,從他五歲偷看女人洗澡開始。”

似乎是覺得不過癮,劉益守又加了一句。

宇文泰和王偉二人忽然感覺後背發涼,黑暗中的那個人影,體內一定藏著一隻狡詐的老狐狸。

……

兩天後,天空放晴,萬里無雲。

費穆帶兵將雍丘城團團圍住,他估算了一下,城內最多五千守軍,應該沒有反擊的能力。

“費穆!你生下來全村就死光了!你這個掃把星!敗類!五歲就偷看女人洗澡,十歲就去偷寡婦!

你這個三姓家奴,有奶就是孃的卑鄙無恥之徒。洛陽一日,血流成河,都是拜你所賜,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敗類……”

雍丘城頭,幾十個人對著城下齊聲高呼。

城下,費穆騎在馬上,眉毛一挑,雙手緊緊捏住韁繩,一聲不吭。

被罵成這樣還不動手?費穆這定力可以啊!

雍丘城頭上,王偉小聲對劉益守說道:“主公,好像費穆很沉得住氣啊。”

確實很沉得住氣。

劉益守微微點頭道:“罵他的目的不是為了激怒他,而是向他暗示,我們很心虛。”

難道我們不心虛麼?

一時間王偉竟然無言以對。

咚咚咚咚咚咚咚!城下響起了擂鼓的聲音,非常急促,一陣比一陣著急。

“白天只是試探,晚上才是重頭戲,我們先去簽押房休息一下。”

劉益守打了個哈欠,像是昨晚跟好幾個妹子瘋狂了一夜似的。

其實他只是花了大半個晚上去想怎麼剋制費穆。沒錯,他根本沒指望憑藉著雍丘城的這點兵力就能全殲費穆帶領的大軍。

號稱二十萬,實際上有多少,看規模應該不少於五萬。

攻城戰開始了!

戰前,劉益守就發現這附近沼澤很多,他命人收集了很多蒿草並曬乾。此刻,守軍將猛火油與蒿草混合,點燃後往城下拋擲。很多正在爬雲梯的費穆軍士卒,被燒成火人,從高處滾落。

城頭的弓箭不要錢一般的朝著城下招呼過來,費穆軍計程車卒又沒有攻城衝車撞擊城門,打了一個下午,草草的鳴金收兵。

等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之前,雍丘城下到處都是屍體,果然如劉益守所說的那樣,他們這邊準備充分,白天攻城是不可能有什麼進展的。

入夜,費穆軍營地的中軍大帳內,已然鬍鬚花白的費穆,在帳篷內走來走去,內心有種莫名的焦躁。

“將軍,雍丘守軍,似乎早有準備,我們幾次攻城毫無進展,連登上城頭的次數都很少。要不要先圍困他們幾天?然後我們打造一些攻城器械,或者等後續的部隊來到後再攻城。”

副將小心翼翼的說道。自從上次殺俘,費穆就把他給鎮住了。按照某些傳統,一般都是將俘虜身上綁石頭丟河裡就完事。

可是費穆的做法卻是先將俘虜都捅死,然後再丟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