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御風微微一笑,低下頭緩緩地將夏芷涵的嘴擒住,柔柔的,甜甜的,兩人就在這柔美的黃昏中,兩顆心緊緊地連在了一起,譜寫了最華麗的樂章。

……

獨孤邪殤拖著受傷的身軀,秘密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回想起剛才跟陳御風的戰鬥,獨孤邪殤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該死的陳御風,竟然砍下了我的兩對翅膀和左臂,真是該死!媽的,要不是我走的快,想必我的氣血就消耗殆盡了!”獨孤邪殤憤恨地說道。

血族的再生能力並不是永不枯竭的,這種能力不是永動機,要想恢復受傷的軀體,就需要一定量的氣血才行。普通的傷口當然沒什麼,但像肢體部位的缺失,那所需要的氣血量可就大了!由於使用了刑斧,獨孤邪殤的氣血大幅度地減少,當再生自己的左臂和翅膀後,氣血就剩下不多了。要不是獨孤邪殤跑得快,可能現在就已經下地獄了!

“稟報少主,殺狂剛才回來了,他……他……”這時,一名影密衛走了進來,吞吞吐吐地朝獨孤邪殤說道。

“他怎麼了?”獨孤邪殤不耐煩地說道。

那名影密衛看了獨孤邪殤一眼,然後低聲道:“還是請少主前去看看吧。”

獨孤邪殤緊皺眉頭,要不是影密衛對自己還有些利用價值,自己早就殺死眼前這名影密衛來補充自己的氣血了!

“真他孃的麻煩!”

……

當獨孤邪殤怒氣衝衝地來到地下室,映入眼簾的,是沒了雙臂的殺狂!原本要破口而出的髒話頓時胎死腹中!

“怎麼會弄得這個慘樣?是不是陳御風乾的?”看到殺狂這慘樣,獨孤邪殤忍住怒火問道。

殺狂沒有抬頭,只是低聲說道:“不是陳御風乾的,是塵飛揚。”

“又是他!他媽的,這小子簡直是不想活了!”獨孤邪殤今天別提多憋屈了,怒火簡直就要燒到了青天!

忽然,獨孤邪殤猛地看到在殺狂面前放著只有半張,已經發黴的餅,那幾乎發臭的味道讓獨孤邪殤心中猛地一震。

“這張餅難道是……”

“這是少爺當年救我的那張餅。”還未等獨孤邪殤說完,殺狂便搶先說道。

獨孤邪殤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他輕聲說道:“沒想到你竟然真的一直留著它。”

“這可是少爺您給我的東西啊!我怎會將它捨棄掉呢!”殺狂的眼角忽然流出了一滴眼淚,悲聲道。

這是他這一生第二次流淚了!

那是在霧都倫敦,在泰晤士河畔,殺狂還清楚地記得那是個寒冷的冬天,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當時是聖誕節,是西方的“春節”。街道兩旁都被聖誕樹給佔據,每個過往的行人都興奮地拿著禮物回去,雖然下著鵝毛大雪,但這寒冷的冬季卻絲毫沒有消減人們的熱情。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沉醉在這歡樂的喜慶之中。出門酒肉嗅,路有凍死骨。這句話就算是放在西方,也是恰當的。

那時候,一位衣著破爛不堪的少年正蜷縮在街角,看著過往的行人,他只是拿了一張散落在一旁的報紙蓋在自己身上,就這樣取暖。就像是安徒生童話中的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只可惜,他並沒有火柴。

雖然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但始終沒有一個人向他伸出援手,最多也只是朝他看了一眼,僅此而已。

雖然英國的流浪漢並不少,但像他這樣悲慘的,還真是不多見。他並沒有名字,他一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並被人販子賣到英國來,但是很可惜,沒人肯要他,因為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冰冷了!是那種冷到骨子裡的冰冷。

在英國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沒人肯要他,所以他就在街頭行乞,但收入微薄,有時候還賺不到幾分錢!這種悲慘的生活,就連當地的地痞流氓也不忍去欺負他,反正就是看著他自生自滅!

他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早就已經飢腸轆轆,但他並沒有錢,口袋也早已經空空如也。

夜漸漸地深了,雪也愈發地下得緊了,天氣越來越冷。聽那些流浪漢說,今年的冬天是有史以來最為寒冷的季節!

來自身體上和心靈上的寒冷,讓這位少年感到了不安與絕望,他此時是多麼渴望有人能夠對他伸出援手,並且只要一碗熱粥就足夠了!但……行人越來越少,希望越來越渺茫。

就在少年感覺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響起:“喂,你很餓嗎?”

這就好比在黑暗中的一道光亮,少年彷彿又有了力氣,連忙抬起頭。這是一張邪魅到極致的臉,他身上那高貴的氣息似乎只在皇家貴族子弟身上出現過,穿著也是極為地奢侈。但更讓他側目的是,他擁有著一雙猶如鮮血般的紅色雙瞳。

少年沒有答話,先前他那悲慘的遭遇已經讓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尤其眼前這位神秘的邪魅男子,更是讓他起疑。

似乎是等了好久,邪魅男子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大餅,遞與他,說道:“給,你若不吃,今晚就會餓死在這兒。”

少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看著那誘人的大餅,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但還是警惕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