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現在不是我在求你...先說說看吧。”

猴妖人性化地搓著毛茸茸的手道:“那個...大人,我想做你的妖僕...您看這可不可以啊?”

“妖僕?為什麼?”李秋凡感到非常詫異。

猴妖道:“不知道為啥,我總覺著這方天地越來越不正常了,甚至某天晚上正在修煉的時候,還感覺到有一隻比我強大無數倍的妖,神識在我身上一掃而過,差點沒給我嚇死,所以就想找個猛一點的靠山...您是天師,還這麼年輕,將來前途肯定不可限量,跟著您,我安心...”

李秋凡巨汗,這都哪跟哪兒啊。

“我特麼又不是黑社會,搞得跟收小弟一樣,不要不要,你趕緊滴,妖丹吐出來,我下一道禁制就要走了,咱現在是做生意,分分鐘幾百萬上下,你耽擱得起嗎你。”

猴妖撲通一聲跪下,張嘴吐出妖丹,雙手捧著,舉過頭頂,悲涼地道:“可憐我生來便未見過父母,終日飲山泉,吃野果,在莽莽大山中孤獨數百年,也不知道哪天就給山裡的厲害大妖吃了,也罷,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大人,您不必管我,下禁制吧,我自當拼了命去保護這裡的人。”

“裝你妹的可憐啊!”李秋凡豈能不知這死猴子是在演戲,但心裡卻不是個滋味兒,香山村背後的這座大山延綿不知多深,獐子能成妖,猴子也能,那就說明這山中有古怪,所以肯定還有其他動物也能修煉成妖,猴妖這話倒也不全是胡謅的。

李秋凡揉著眉心,他已經收了一隻鬼僕,現在倘若再收一隻妖僕,那自己是成啥了,一個捉鬼降妖的法師,屁股後頭又是妖又是鬼的,青徽子知道恐怕得扒了自己的皮。

“管求他,敢揍我,我也跑!”李秋凡把心一橫,大不了學逍遙師兄,嘿嘿,大拇指劃破中指,擠了一滴血在猴妖的妖丹上,然後捲起袖子,一個小猴子樣的印記出現在手臂上,跟小紅的印記並列在一起。

猴妖得逞了,高興地手舞足蹈,一口吞回妖丹,叩拜道:“多謝主人!多謝主人!”

李秋凡嘆息道:“就別叫主人了,聽著太膈應,跟我那鬼僕一樣,叫老大吧。”

“好的老大!老大您快坐,我給您倒茶。”猴妖蹦蹦跳跳的拿起茶壺,給李秋凡倒了一杯茶,恭敬地端了過來。

李秋凡接過茶,唉聲嘆氣地喝了一口。

十二憨聲大笑道:“哈哈,恭喜李天師!”

李秋凡只能報以苦笑,法師收僕,麻煩多得很,畢竟是改變了妖鬼既定的修行軌跡,擾亂天機的事。不但會受到法師同行的不齒和鄙夷,甚至還可能牽扯到來世因果,看似多了個幫手,其實也只是百害一利罷了。

胖子不明白這些,興沖沖地對猴妖道:“我是你老大的兄弟,以後你可也得聽我的話啊!”

猴妖恭敬稱是,惹得胖子更加高興,拍著它的肩膀好奇地道:“有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你了,你跟齊天大聖什麼關係?”

猴妖驚呼反問:“誰是齊天大聖?與天同齊,好霸道的名號,莫非是一隻妖王不成

?”

“你不知道?那可是你們的老祖宗啊年前往東海取定海神針鐵,去地府除名,大鬧天宮,最後被如來佛祖鎮壓山下的水簾洞花果山美猴王齊天大聖孫悟空!你怎麼會不知道的?”

“額...這個...我有這麼厲害的老祖宗,我是真不知道啊!”猴妖完全懵逼了,甚至在想,要是他早點告訴自己,還有一位妖王老祖,那它肯定不會給李秋凡當妖僕的啊,早就屁顛屁顛找老祖了。

胖子還是不信,繼續道:“那你可會使棍子?”

猴妖點頭道:“這倒是會,我們從小就會用。”

胖子越說越來勁:“我擦!果然,這就是遺傳的,凡哥啊,你說你收了它當妖僕,會不會觀音菩薩待會兒也來給你個取經的任務?”

李秋凡一腳揣在胖子的肥肉上罵道:“取你大爺的經!要取經的話,你特麼就是豬八戒!懂不懂?那是虛構的,假的!”

“豬八戒也成啊,反正是個天蓬元帥,統領八十萬天河水軍,牛逼轟轟!正好你是我師父...這莫非是冥冥之中的定數?不對,那以後我豈不是要叫這猴妖...大師兄?嘿嘿嘿,大師兄就大師兄,剛好赤龍當白...不對,紅龍馬,讓十二是沙悟淨,齊活了!可驚蟄妹子咋辦?對對對,我們是新組合,師父帶個妹子問題應該不大...”

李秋凡倒吸一口氣,這貨徹底瘋了!轉身直接到院子裡去了。

就連驚蟄都被胖子逗笑了,猴妖呢,傻傻的站在旁邊聽胖子胡吹。

......

過了一陣,村子裡傳來肉香味,村長跑回來說村民為了感謝李秋凡等人,特地備了席,請他們過去吃。

自然而然地,李秋凡坐在了最尊貴的位子上,村長端著酒碗,大肆讚揚著李秋凡如何如何神勇無敵,道法高深,是仙人下凡之類的話,值得所有人虛心學習云云,聽的當事人別提多尷尬了,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好在他說了一會兒,詞彙也用的差不多了,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下,看那紅光滿面的樣子,彷彿捉妖的是自己一樣。

更尷尬其實還是猴妖,村民對它都是深惡痛絕,恨不得抽筋扒皮,可偏偏它又成了李秋凡的妖僕,打不得罵不得,只能用眼睛瞪...

被上千雙眼睛瞪著,用如坐針氈形容此時的猴妖一點都不過分。

一場酒席吃到凌晨,在淳樸的香山村村民頻頻勸酒之下,李秋凡毫無懸念的又醉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