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劍!”李秋凡的神念早已透過對方的桃木劍遺留的罡氣波動將其鎖定,直接劃破指腹,桃木劍鋒染血,爆發出一道攝人的紅光,劍身顫抖,以追魂決點在劍柄上,紅光頃刻間劃破空氣,閃電般刺向遠處。

轟的一聲,遠處一座房頂爆炸,伴隨著一聲驚呼,一道人影出現幾個跳躍,出現在街道上,雙手成印,鎮住了不斷嗡鳴疾顫的桃木劍。

此人打扮與現代人相差極大,一席破舊青衣蓋住腳面大半截黑布鞋,頭戴陰陽冠,揹負一幅寬大劍匣,是個道人,眉心形成一個明顯的‘川’字紋,顴骨高聳,嘴唇很薄,顏色偏白色,顯然是個認死理,很難打交道的主。

道人擰著眉心,罡氣加重,嘎嘣一聲,胖子那柄桃木劍直接被折成兩半,叮噹落地。

李秋凡漠然道:“這柄劍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你最好賠得起!”

道人聲音嘶啞,低沉道:“我的那五柄法劍無價,用你們這群與鬼祟妖物同流合汙的邪修妖道的項上人頭剛好能夠抵賠!”

李秋凡呵呵一笑,吩咐眾人別動,踏出門口,來到空曠的街道上,兩人相距百米,四目相對,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一抹濃濃的厭惡。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從未見過,卻沒來由的討厭對方。

“告訴我一個放過你的理由!”李秋凡淡然開口。

道人嗤笑一聲,指著李秋凡身後的影子石頭他們道:“給你一點時間,通知你的師門,來此地為爾等收屍,否則被殭屍妖物吞了,屍骨無存,死不瞑目,可別怨我。”

“不對,你們的魂魄,我也會一併毀滅,所以不存在死不瞑目一說。”

李秋凡轉頭看向三隻鬼將道:“事情起因,告訴我。”

一隻鬼將委屈道:“回大人,我們在外面吞噬那些害過生人的鬼魂的時候,剛巧碰到這人與一夥鬼魂鬥法,我們三兄弟便想著上去幫他一把,結果等與他聯手剿滅了那夥鬼,這人突然翻臉,要將我們三個一併斬殺,說什麼都沒用,出手更是狠辣,明顯要致我們於死地...”

李秋凡又看向道人問道:“他說的,可是實情?”

道人面露譏諷,不屑道:“是實情,區區三隻鬼將,懼怕本座,臨陣倒戈,以為能騙過我的法眼?沒有立刻將它們釘殺,目的就是為了跟著它們,找到你這幕後主使,連根剷除!”

李秋凡點頭表示知道了,不再廢話,街道上忽然罡風席捲,金光如滔滔大河,溢滿兩側,向著道人洶湧而去,道人取下劍匣重重一杵地面,一柄巨大的青罡法劍憑空斬下,插入地面,劍炁呼嘯,切開‘大河’,‘河水’自身體兩側流過,道人巋然不動。

接著,十數丈法劍朝著李秋凡凌空斬下,空間彷彿都在這一劍之下,發生了塌陷,李秋凡的罡氣瞬間縮回,萬山之祖崑崙虛影浮現,將法劍震碎,轉而又對著道人鎮壓下去。

大嶽壓頂,天崩地裂,道人表情微凝,青罡法劍重新聚攏,然而在‘崑崙’之下,摧枯拉朽般被震散,道人不得不輕拍劍匣,一柄刻畫著符咒的桃木劍飛射而出,頓時一隻巨大的火獅咆哮,燒燬了崑崙虛影,桃木劍此時已經變成一柄熊熊燃燒的火焰法劍,靜靜漂浮在道人肩膀一側,炙熱的高溫,燒的空間發出陣陣漣漪。

然而道人並沒有因為破了李秋凡的‘崑崙’而高興,反而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雙方剛才全憑一身罡氣爭鋒,結果道人卻輸的一塌糊塗,這個年輕法師的罡氣,居然比自己還要雄厚!不得不施展道法才破了對方以純粹罡氣凝成的崑崙虛影。

道人有些惱羞成怒,一言不發,單手掐成劍訣,對著李秋凡一點,火焰法劍帶起一片火海,隱約可見一尊火神持劍,怒目二斬,滔天火海法劍拖著長尾,聲勢駭人。

李秋凡神色凝重,這個從未見過的古怪道人道行簡直深不可測,雙指快速在空中畫了道五龍敕水符,唸咒啟用。

“九鍊金剛,七星隨行,踏攝北斗,太一作水,周流萬方,五湖四海,龍王聽敕,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罷,靈符融化,天地間忽然變得溼潤無比,濃密的水滴凝聚,緊接著五條水龍咆哮而出,一條水龍咬住火焰法劍,另外四條,分別纏住火神四肢,水火爭鋒,水汽瀰漫,大霧遮天,嗤嗤聲不絕於耳,最終雙雙湮滅,那柄桃木劍被水浸透,無力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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