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停留,直接越過望鄉臺向前走去,臺上的假陰差也發現了二人,卻奇怪的沒有前來阻攔,而是放任他們離開。

走著走著,兩人面前出現一座險峻的山嶺,兩側如刀切,深不見底,嶺上傳來一陣陣兇惡的狗吠聲,那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聽的人毛骨悚然。

上去之後,嶺上到處都是殘肢破體,汙血流淌如河,一群老虎般大小,目露紅光,滿嘴鋼牙,齜牙咧嘴,皮毛如鋼錐般堅硬的惡狗,正在搶食幾隻亡魂,慘叫聲中,被撕扯成了碎片,見著兩人,丟下亡魂殘肢,咆哮著衝了上來,那幾個亡魂趕忙將自己的肢體又拼湊起來...

“艹,哪來這麼多狗啊?”

李秋凡道:“這就是地府第四站,惡狗嶺!凡是死了人,入棺裝殮的時候,都要給屍體手裡放些乾糧和打狗棒為的就是過這惡狗嶺而備的,給食討路,不放行就用打狗棒大,方可平安過去,假如生年屬狗愛狗人過這惡狗嶺如履平地,一路向前,生年屬狗害狗殺狗吃狗人過這惡狗嶺,如果帶的東西不夠,十有八九便會魂飛魄散。”

胖子嘴角抽搐,眼見顫聲道:“完了,我特麼從小就不待見狗,還吃過狗肉,還沒帶食物跟打狗棒,這可怎麼辦?”

“一群野狗獸魂,有什麼怕的!”李秋凡淡淡地看著兇惡撲來的野狗畫了道白虎星君符唸咒曰:“東方威神,白虎星君,蕩穢江昌,百邪摧落,木厭飛揚,斷除故炁,流惠無疆,急急如律令!”

符上亮起璀璨白光,接著一隻巨大的白虎虛影從符中飛掠出來,面對撲至的野狗群,發出震耳欲聾的虎嘯,無形聲浪衝擊而出,迎面而來的野狗被轟的嗚咽一聲,灰飛煙滅。

虎乃百獸之王,白虎更是四象之一,代表了戰爭和殺伐,赫赫凶神,這一聲虎嘯,簡直令野狗嶺上的野狗瞬間失去了凶煞,在地上刨出洞,將腦袋塞進去,身體蜷縮,抖個不停。

“帥啊凡哥!哈哈哈!”胖子興奮地大笑起來,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地穿過野狗嶺。

剛下野狗嶺,映入眼簾的,又是一座山,尖銳的雞鳴迴盪在山上,還沒等兩人看清,一群長著尖銳鐵嘴和金鉤利爪的公雞就撲稜著翅膀,攜帶者剛猛的陰風飛向兩人。

胖子臉色難看罵道:“尼 瑪,剛剛被差點被狗咬,怎麼又出來一群這麼兇的公雞?!”

李秋凡道:“入殮的時候屍身胸口上一般都會放磁碟,裡面裝著五穀精糧就是為了給亡魂過這地府第五站‘金雞山’而準備的!”

胖子見李秋凡開始畫符,問道:“還是用白虎星君符嗎”

李秋凡瞬息將符畫成,搖頭道:“非也,對付這群野雞,自然要用朱雀星君符!”說罷念起咒語:“南方威神,朱雀星君,鎮守離疆,闢斥火厭,清淨靈場,遊精遠伏,敢幹天常,急急如律令!”

“嘰!!!”一聲攜帶者無上神威的鳥鳴在金雞山上響起,李秋凡面前的靈符變得通紅,一道道火舌吞吐,隨即,一隻通體火紅,燃燒著精炎的朱雀神鳥自符中飛出,火海彌天,引頸長鳴!

李秋凡手印一變,朱雀神鳥噴出大片朱雀神火,將金雞山上的所有公雞都籠罩進去,淒厲的雞鳴從火中傳出,黑煙滾滾,被燒成了虛無。

散掉罡氣,朱雀星君神影消失,李秋凡拍了拍手道:“假的就是假的,虛有其表,不堪一擊,真正的野狗嶺、金雞山,隨便一隻都是堪比鬼將、極其兇猛的存在,否則也不至於被亡魂如此恐懼了...”

“按照這個節奏,下一站,應該就是所謂的野鬼村了,準備好,可能你看到的鬼,有些不忍直

視...”

李秋凡提前給胖子打了一劑定心針,兩人順著崎嶇小路一直往前,沒多久,便見到一個小山村,茅屋草舍,十分簡陋,然而靠近後卻聽聞村內鑼鼓喧天,人聲鼎沸,進入村內,只見人山人海,四處飄蕩著彩旗,數不清的人影載歌載舞,舞龍舞獅,異常的熱鬧祥和。

胖子呆呆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喃喃道:“凡哥...這就是你說的,不忍直視?我感覺很好啊!”

“你們兩個站著幹嘛?快來玩兒啊!”兩名纖腰豐 臀的少婦衣著清涼,熱情地跑過來招呼著。

《獨步成仙》

女人拉起李秋凡額手臂,卻發現像是一尊鐵塔,紋絲不動,不由楚楚可憐地嬌嗔道:“小帥哥,你是覺得奴家不好看嗎?”

胖子笑呵呵地撫摸著貼在自己身上的少婦的嫩手道:“凡哥,這裡是不是怕孤魂野鬼寂寞,專門搞出來供鬼祟們消遣樂呵的啊?”

李秋凡冷笑一聲,摸出一枚五帝錢,迅速貼在女人眉心,金光迸發,女人發出慘叫,眉心黑煙直冒,像烙鐵似的,直接燙出一個銅錢大小的洞,沒等胖子詢問怎麼了,就見到原本柔媚勾魂的少婦,已然變成了一隻肢體不全的女鬼。

“我擦嘞,這什麼情況?!”胖子一把推開懷裡的少婦,悚然問道。

李秋凡瞪了他一眼道:“從現在開始,別給老子想好事兒了,野鬼村裡面待著的,都是從野狗嶺和金雞山過來的亡魂,魂體早就被撕扯的七零八落,我們現在看到的,都是幻象!”

說著掐訣唸咒:“太上敕令,賜我法眼,洞羅大觀,邪障破除!”雙指在眼前一抹,兩束金光自李秋凡眼中迸射,照向四周。

下一瞬,所有的熱鬧場景宛如鏡子一般支離破碎,抬眼望去,整個野鬼村內充斥著無盡的怨氣,四周皆是魂體殘缺、悽哭連連的兇厲鬼物!

有的雙眼只剩下兩個黑洞,伸著手在四處摸索,有的腦袋被惡狗咬去大半,有的沒有四肢,在地上緩慢往前挪,身下拉出一條長長的綠色鬼血,還有的正在用茅草紮成手腳頭顱,往身上安,可馬上又覺得不合適,發出憤怒的鬼嚎...簡直就是一座可怖的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