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的覺醒,絕望組織來襲,潘婉瑩的迎擊與重傷,自己和白的接力,小少爺突然喚靈附身,然後衝向了數量驚人的觸手,直到最後他不敵倒地。

“原來,你做了這麼多。”

莫長松只覺心中苦澀無比,轉頭透過探視的玻璃牆,看向裡面昏迷不醒,正在接受緊急診斷的江仁。

這是自己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從出生開始,他就沒有過上一天正常人的生活,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虛弱所帶來的身體痛苦,但他仍然滿懷希望地活著,不管人前人後,都未曾抱怨訴苦過哪怕一次。

今天是他六歲生日,同時也是迎來希望和轉機的日子。

從黑的描述中來看,他覺醒的喚靈,應該能對身體有著正面引導力,他本應該在此之後過得越來越好。

但最終卻變成現在這副瀕臨垂死,比之以往六年還要不如的狀態。

“世承,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你。”

莫長松深吸一口氣,心志堅硬如鐵的他,眼中也閃過點點淚光。

若不是近兩年來,自己放鬆了對於絕望組織的防範,這個悲劇本可以避免。若是今天早上自己能夠謹慎一點,縱使“絕望”提前數月佈局,自己也未免不能發現一些異常,從而......

他停下了這些沒有意義的妄想,情緒逐漸恢復平靜。

“世承,不論付出多大代價,我都會救醒你。”

隨即,莫長松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心中喃喃自語:“伯翰德和絕望組織,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當天晚上。

潘琬從病床上醒來,還未睜開眼睛就慌張的大喊:“兒子,兒子你沒事吧?!”

這時,她感到自己的手被兩隻溫暖的手握住,同時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沒事的,世承他還活著。”

“活著?”

潘琬睜開眼睛,發現是莫長松,先是放鬆了些,但很快又擔憂地問道:“真的沒事嗎?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世承的情況有些特殊,現在不方便探望,而且你的傷勢還沒有好。”

莫長松並沒有說出江仁現在的情況。

昏迷不醒的植物人,雖然遠遠比死好上許多,但他怕妻子會因為兒子是救她,才變成這副樣子而陷入自責,從而導致傷勢惡化。

數天後。

從危險狀態脫離的潘琬,終於見到了江仁。

伴隨著淚水流出,她的身體癱坐在地上,無聲地痛哭著。

縱然早就透過丈夫和部分僕人醫師的神情,對兒子的現狀略有猜測,但真到了確認真相的時候,她還是難以接受。

不多時。

潘琬止住了眼淚,紅腫的雙眼看向了身旁的莫長松,顫抖地問道:“世承他,還有醒過來的可能嗎?”

“有的,希望很大,專家說他一定能醒來!”

莫長松跪坐在地上,將妻子擁入懷中,手掌輕拍著她的背以作安撫。

這幾天來以來,為自己兒子看過的醫師和專家已經不下於三十之數,其中除了植物人方面的頂尖醫師,還有一名醫術和治療能力可稱第一的長老。

可不論是誰,不論話說得委婉還是直接,最後的結果都只有一個。

——甦醒的機會極其渺茫,渺茫到幾乎不可能的程度。

病房外的探視窗前。

已經傷愈的白和黑,靜靜地看著裡面的江仁,眼中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變得迷茫和恍惚。

柔和的燈光照射在沉眠的江仁臉上。

如果忽略年齡和性別,有著一頭烏黑長髮、白皙膚色和精緻五官的他,就如同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