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田天豪都是面不改色,一番言論更是恬不知恥,不僅將己方的蠻橫霸凌推卸得一乾二淨,還倒打一耙,簡直是將無恥的本事發揮得淋漓盡致。

“哦?原來如此,那感情是洛某錯怪失禮了,誤會了田家主的一番美意。”

洛元清微微一笑,露出‘恍然所悟’的神情。

而幾乎是同一時刻,他身軀一動,大手瞬間揚起,間不容髮間向著左前方連連擊出兩掌,無形的罡風凌厲無匹,疾如雷霆,瞬息之間就突襲至田天豪左側。

砰、砰!

兩道攻擊悄然襲至,洛元清幾乎是信手拈來,事前根本沒有一絲徵兆。

是以田天豪身側兩個黑衣扈從根本來不及躲避,猝不及防下,兩人如遭雷噬,渾身猛然一震,隨即倒飛而出,重重跌落在地,後又各自從口中噴出一蓬鮮血,氣息頃刻間萎靡。

“洛元清,你安敢…”

田天豪氣極怒喝,他萬沒想到洛元清居然不按常理出牌,驟然雷霆出手,一時不察下,兩名扈從瞬間就被其重創於眼前。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兩位奴才剛剛對本堡主的態度可是傲慢得很,洛某不才,也替田家主稍加管教一下,難道田家主不應當感謝一下洛某的這番好心才對嗎?”

洛元清不緊不慢淡淡道,隨後他面色如常,輕輕撣了撣衣袂,彷彿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卻不想,這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直接引動了清烽堡這邊眾人情緒高漲,這一刻,他們心中鬱結的憋屈和怒氣總算是得到了宣洩。

他們目光火熱,血脈噴張,一個個心懷激動、敬畏看著洛元清,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不外如是。

能為這樣的主上賣命,他們發自肺腑無怨無愧,內心更是深感自豪,與有榮焉。

“好!很好!洛堡主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果敢狠辣,二十年前田某就已深深領教過,卻不想今日又品嚐了一回。”

田天豪面色陰沉如水,卻也只能強行壓住心中怒火。

然而片刻後他又面露一絲陰鷙和狡詐,冷笑道:“洛堡主既已管教過了,此頁便就此翻過,接下來你我之間是不是該商討商討正事了。”

商討正事?

恐怕你這是來者不善罷。

看來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次這廝如此囂張,率眾來此挑釁,絕不可能無的放矢,定然是別有用心。

洛元清神色古井無波,心中卻已是有所猜測。

微微沉吟,洛元清不鹹不淡道:“清烽堡與田家素來不曾有瓜葛,又何來什麼正事需要商討,我看恐怕是田家主多慮了,今日洛某實在不得閒暇,恕不能招待諸位,田家主還請自便吧。”

說完後,洛元清頗有些不耐的朝著對面擺了擺手。

這明顯是要逐客的意思。

田天豪面色不由為之一怔,他沒想到洛元清竟是如此從容淡定,輕描淡寫的就想打發了他,這和他的預想可是相去甚遠,大相徑庭。

本來,他一招先聲奪人,趁其不備打壓和羞辱一番清烽堡,目的便是要讓洛元清惱羞成怒,繼而失去理智。

如此一來,接下來的節奏就會被其主導,進而一步步將洛元清引入彀中。

可沒想到的是,洛元清不僅沒有被牽著鼻子走,反而一直冷靜以對,先行威懾,繼而避重就輕,最後又不著痕跡的下了逐客令,一番操作下來,形勢頃刻間就被其翻轉了過來,這讓他之前的努力俱都化為了泡影。

“此人著實是不好對付!”

田天豪深吸一口氣,不由得暗自感嘆。

不過這與大局無礙,今日他的真正依仗可不在於此。

既然如此,索性不繞彎子了,冷靜下來後,田天豪心一橫道:“且慢,洛堡主先別妄下結論,話說你我兩家隔河而立,可這些年古沙河的寒玄鐵礦卻一直被你清烽堡侵吞強佔,今日是不是該將歸屬於謀水鎮的一半歸還出來了。”

這一刻,這廝終於暴露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和覬覦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