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住在這裡,洋鬼子的破裝修,老子看不上。”

“哎,行,沈爺,一會兒我讓那個管家跟著服侍您,您要是有什麼需求啊,儘管和他說就是了。”

劉安嶽對沈長安的稱呼也是來回切換的,沈長安心情好的時候他就叫道長,沈長安變了變臉色,他立刻就叫“沈爺”。倘若是遇到了什麼妖邪鬼祟,他恨不得再加一個“爺”字。

沈長安懶得計較這些,家裡面的幾頭鬼也喜歡起鬨著這麼叫,他也是習慣了,懶得去糾正這些人的叫法了。

兩個繼續朝著裡面走了幾圈,便到了院子裡面的主臥,這間房子是留給沈長安的了,管家就在這裡等著,劉安宇給他介紹了一番之後,便自顧自地走去了廂房。

沈長安走進屋子裡面打量了一番,這屋子只怕是許久都未曾有人來住。看起來,都是天武協會專門留著為了招待貴客的,沒有貴客來,那就讓人時常打掃,卻不準任何人住進去。

雖然這裡的裝修用的是古典範,但是裡面不少的東西倒是頗為先進的。沈長安還看到了煤氣燈之類的東西,這玩意他也就小時候見過幾次,現在看起來,倒是頗為新鮮。

管家幫著處理了一下里面的東西,便恭敬地走下去了,沈長安自己一個人便坐在椅子上,等著一會兒有人送菜過來。

也就約莫幾分鐘的功夫,便有人將飯菜都送過來了,沈長安讓人叫來了劉安嶽,兩個人便坐一起開始吃飯。

“沈道長,你嚐嚐這個,水晶肘子,保準好吃。”

劉安嶽在飯桌上也沒忘記討好沈長安,他現在心裡面懸得要死,都已經是晚上了,要是那個什麼鬼狐真的找來了要怎麼辦?

沈長安一口吞了幾片肘子,這才看到了劉安嶽那有些惶惶的神情。

“怎麼著?心裡面還在擔心?”

劉安嶽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倒不是不相通道長的符篆,只不過……我這人,膽兒小……”

沈長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膽小還行,這小子的嘴裡面真的就沒有一句實話。他多少也是個習武之人,膽子再小也不至於如此,說白了,還是對沈長安隨手給的符篆不珍惜。

其實也不怪劉安嶽,不論是哪個世界的人,對於符篆這種東西都是慎重無比的。這可是需要那些繪製符篆的大師,開壇做法,耗費大量的時間才能夠完成的寶物。

到了沈長安的手裡,卻可以到處亂給,在夜晚住一晚的時間,就隨手貼了這麼多符篆上去,劉安嶽是真的無法相信這玩意有效果。

他哪兒知道上清宮的這群道士為了斬妖除魔何等的喪心病狂,大量的符篆被改動成了可以快速繪製的樣式,開壇做法,求祖師爺顯靈,不存在的。而這符篆秘術還偏生傳到了沈長安這麼個不需要考慮法力的人身上,他手裡面那符篆是隨時動手畫,要多少有多少。

“行了,看你那樣子,你要是真的害怕擔心,那我也給你個辦法。我一會兒呢,去你那屋子裡面再佈置幾張符篆,倘若是晚上真的有鬼怪襲來,這些符篆縱然無法抵擋那傢伙,也能夠拖延一點時間。到時候你大叫幾聲,將我喊出來便是了。”

劉安嶽心裡面一想,這樣也行。他其實心裡面還是想和沈長安睡在一起的,只不過之前在野外也就罷了,現在都到了鎮裡面,再這麼搞,怕是別人得誤會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企圖了。

沒辦法,劉安嶽只能夠勉強答應了下來。

等到吃完了這頓飯,劉安嶽讓人收拾了桌子,便自己回到房間裡面睡覺去了。

他是左思右想,輾轉反側,心裡面帶著一絲絲好奇,一絲絲的恐慌,讓他始終無法入眠。

等到了後半夜,他終於是熬不住了,閉上了眼睛就直接準備睡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劉安嶽忽而聽到了“嗤嗤嗤”的聲音。

這聲音,就好像是拿了一塊豬皮在烙鐵上去燒一樣,聽上去異常的刺耳。

隨後,外面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叫,一道恐怖的聲音快速地傳了進來:“混賬,你居然敢在這裡佈置符篆!”

劉安嶽心頭大驚,知道是那鬼魂趕來了,但聽到對方居然畏懼了符篆,心裡面又是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