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一根,兩根,三根……

沈長安已經算不清楚自己到底擊碎了多少根觸手了,他的法力在不斷地消耗,每一次攻擊都需要全力以赴,他已經……很累了。

累的這個概念,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感受過了。

辟穀,九息服氣,這兩門神通簡直宛如永動機一樣,不斷地提供給沈長安動力。他哪怕是鏖戰數十人,不斷爆發力道奔行,也絲毫不會感到疲勞。

然而,直到現在,沈長安終於感覺到,這兩門神通仍然還是有極限的。

九息服氣需要九次呼吸的時間,激戰之中,沈長安頂多能夠發揮出三成不到的效果,而辟穀講究的是源遠流長,短時間之內,消耗一旦過於巨大,沈長安便擔負不起。

他終於感到了疲勞,身軀也是在不斷的顫抖,堅硬的合金長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摺斷,被他雙手抓住,用兩截短棍不斷地堅持。

然而,堅持是有極限的。

他已經堅持不住了……

沈長安不斷地喘著粗氣,再也沒有了繼續糾纏的力量。

他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哪怕是被對方用觸手纏繞,沈長安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哈哈哈,沈道長,你果然厲害得很。不過,我在此地經營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你不會以為,我就這點手段吧?”

沈長安的眼神之中泛起了一絲莫名的神采,勉強開口說道:“你……什麼,意思?”

淵得意地說道:“城裡面的鼠妖,想來你也看到過了吧……那些傢伙,就是我的實驗成果,我已經能做到將妖的軀體和人的結合起來,還記得我之前說的那句話嗎?我才是人類,你們才是畜生。”

沈長安臉色驟然一怔,已經預料到淵要繼續做什麼了。

“你的身軀很強,沈道長。哪怕是以我這妖魔的眼光來看,你的身軀仍然是強得可怕。想來,以你的身軀來容納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休想!”

沈長安催動自己體內的法力,不顧一切,朝著自己的腦海逆行而去,要將自己的大腦直接給轟碎開來。

然而,他現如今調動的法力太稀薄了,莫說是衝擊腦田,就算是想要逆行都做不到。

“呵呵呵,沈道長,你以為我一直耗費你的法力是為了什麼?你早就已經支撐不住了,我很早就可以將你拿下,卻仍然和你拖到現在,就是為了讓你反抗不了啊!”

沈長安現在真的是動無可動,淵也不再拖延,數根黑色的觸手抓向一個部位,一枚赤紅色的圓球被它取出,正是它的核心。

此時此刻,淵的核心就展露在了沈長安的身前,那股邪異的惡念瘋狂地衝擊著沈長安的精神,他現如今法力衰竭,完全無力阻擋。

“沈道長,你的身軀,在下就收下了!”

淵的觸手分化而出,猛然插入到了沈長安的軀體之中,一股股黑色的力量灌注進來,它開始蠶食沈長安的身軀。

等到這股力量完全佔據了沈長安的軀體之後,沈長安就不再是沈長安了。

但就在那力量侵入到了沈長安手心的時候,一道月弧印記忽而散發出了清冷的月光。

“這是……什麼?”

淵愣住了,有些不解地看著那道月弧印記。

然而,下一個瞬間,它便慘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