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老道士的教導,沈長安暫時是理解了這先天真氣的珍貴之處。辟穀這能力難怪是七十二變神通之一,其真正的意義不在於餓不死,而是在於能夠服食先天之氣。

“內返先天,真氣化先天,就該稱為是法力了。可惜啊,你小子空有法力,但是沒得神通道術,法力再多,也就是欺負欺負普通人。”

這一點沈長安深有體會,此前老道士讓他去砍柴,便是覺得他多少會一手隔空取物這種粗淺的手段。卻沒想到,沈長安根本引導不出自己體內的法力,只能夠在動手的時候,法力自主地湧入到四肢百骸中,發揮出一點效果。

他看了看身邊的老道士,輕咳了一聲,說道:“那什麼,道長,你那符篆道法,能不能教我兩招?”

老道士斜著眼睛瞥了沈長安一眼,淡淡地說道:“我青萍宮的傳承,怎麼能夠隨意交給別人?法不輕傳,這道理你不懂嗎?”

沈長安洩了氣,他就是抱著萬一的想法去問一問而已。但是想也知道,人家的神通道法,那是安身立命之本,一派的傳承,怎麼可能隨意教給別人?

他無奈地躺了下來,背過身去,打算先休息了。

而這時,老道士的聲音又慢悠悠地傳來:“我青萍宮,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大派,但也是個大乾承認的門派。門派啊,要有門派的規矩,這道法傳承,只能教給我門下的弟子……”

聽到這裡,沈長安心中哪裡還不明白。

他連忙翻身起來,對著老道士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師父在上,受徒兒長安一拜。”

老道士點了點頭,摸著自己的鬍鬚,說道:“孺子可教也,你小子頗有慧根,收下了你,倒也不算辱沒我青萍宮。可惜,環境簡陋,其他的禮節就先免了,老道便將你收入門下。”

沈長安連忙興沖沖地說道:“師父,那道法能教我了不?”

老道士臉色一黑,哼道:“你連師父的名諱都不知道,就想要學道法了?”

沈長安“哦”了一聲,問道:“那師父你叫啥啊?”

老道士立刻搖頭晃腦,輕聲道:“貧道乃是青萍宮第六代傳人,俗家名諱周輝,道號無憂子。”

“見過師父。”沈長安又行了一禮,隨後忙問道:“那能教我道法了嗎?”

老道士嘴都氣歪了,擺了擺手哼道:“睡覺睡覺,明日再說。”

……

沈長安一身法力都是白來的,自己不懂得珍貴,但是老道士卻是心知肚明。

這種能做到法力自生的人,無一例外都是修行奇才,若是有了恰當的法門,那就是一飛沖天,前途不可限量。

他先前見沈長安體內自蘊法力,以為沈長安可能是有了門庭,所以便沒想過要收入門下的事情。等到沈長安一問三不知,老道士這才明白,自己是遇到了個沒人發現的修行奇才。

他這種人,自然是有著愛才之心,而且青萍宮到了他這一代已經沒什麼人了,再不收兩三個弟子,說不定日後自己死了都沒人來送錢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老道士自然是打算將沈長安給收入門下。這麼好的徒弟,讓那些大宗門的人知道了,只怕是各個都會搶著要,今日卻讓他給撿了漏,老道士心裡面正偷著樂呢。

兩個人心中都是略有期待,這一晚上睡得都不是很安穩,待到夜半三更的時候,忽而聽得外面傳來了一陣子急促的腳步聲,立刻將兩個人都給驚醒了過來。

“師父,怎麼回事?淨妖司的鷹犬找上門來了?”

無憂子快癒合的傷差點給沒給再崩開,瞪了沈長安一眼,道:“怎麼說話呢?青萍宮不是白蓮教這種邪派,我們是有度牒的道士,懂嗎?”

沈長安想了想,點頭說道:“懂了,白天那事和我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