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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一秒鐘過去了,也許是一個世紀也不一定。

時間在虛空中的流動顯得極為緩慢,讓作為板磚或是木頭存在的“我”感受到一股接近“新生”力量漸漸在虛空中抬頭,壓迫得我幾近“窒息”。

雖然我本就沒有呼吸能力,但那新生的力量總讓我如芒在背,像是某種冤家一樣,刺痛著我本就不存在的末端神經。

這股力量極為純粹飽滿,帶著強烈的震動,似是想要呼喚某個事物的歸來。

我迷茫的盯著破碎的虛空,呆呆的不知身處何地,不知那強烈的力量又所喚何為。

讓我更加失神何不解的是那其中傳來某些複雜的光影讓我時而感到放鬆和喜悅,時而又感到失望和自責。

事實上,在這一刻,我對喜悅和失望的概念是模糊的。

我永遠搞不清那股情緒的存在到底屬於自己還是某個強加於我身上的新生命。

當我感受到情緒存在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同時更感受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已經分辨不清疼痛到底是什麼的極致感受。

但我很清楚,我很拒絕這種不適的感覺。

所以我也更抗拒那股生命的強大力量想要攻擊在我的本體之上。

我只想沉淪在沒有生命的深淵裡……

看星河日落,黑暗漸起,似乎也能激發如我一類的非生命體的某些樂趣。

生命體,可太辛苦,太累了……

在這上萬年抑或是上億年的自然洗禮中,我以一種非靈體的狀態感受到了那些生命痛苦的氣息。

更準確意義上講,我在長時間的風吹日曬下似乎學會了一種被稱之為思考能力的東西。

這種思考能力本是沒有生命氣息的,是純粹的。

靜看萬事萬物從當初的生命體一次次生根發芽,而後在腐爛在泥土裡。

迴圈往復,經歷生死輪迴。

他們是開心的,同時也充滿了各種生命百態和疾苦。

我隱隱感覺到自己或許也是曾經的一份子。

但那些已經被不重要了,作為非生命體,我沒有煩惱和憂愁,同樣也沒有複雜的情緒。

我的記憶只有零點零幾個計數單位深甚至更短。

在靜處虛空的歲月中,我徹底淪為了某個生命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