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朋友的酒(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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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酒總讓人易醉不醒,我們沉溺在把酒言歡的世界裡,忘乎所以的點評人世間的大小事情。
倘若談及熱血澎湃的萬里江山,譚笑川則藉著酒精火燒的勁,激昂的大談特談,恨不能學太史慈“大丈夫當戴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的豪情壯志,勢要在明江省內大展宏圖,實現他人生宏偉的抱負。
倘若談及江湖兒女的情情愛愛,陳柳青則黯然神傷,待得幾杯酒下肚後,竟又放聲大笑,不知道是寬慰我和譚笑川還是寬慰他自己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不愛我陳某人,是那些目光短淺之輩的損失,兄弟和我誰不是過呢,沒必要為那些無謂的事情煩憂,哥兒幾個能聚在一起就喝酒吃肉就夠了,什麼未來,什麼女人,都是扯淡,甭管日後富貴與否,老譚,老苟,你們這兩兄弟我認定了,為了友誼,我幹了……”
“幹……”
陳柳青和譚笑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不盡的豁達快意。
我藉著兩兄弟互訴衷腸的勁也喝了不少,釋放出那個平凡的靈魂,讓自己平凡的內心暫時解脫出來,在譚笑川和陳柳青的慫恿和酒意下,互相說著心裡的苦楚與不盡人意的人生際遇。
三人邊喝邊聊直到深夜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越喝越起勁,只差沒有話筒遞到譚笑川的手裡,引吭高歌一曲,為這朦朧的夜色獻上一首美麗動聽的讚歎雲江之夜的舞曲。
整棟宿舍樓內靜悄悄的,只518宿舍我們三基佬在亮著燈暢談激情燃燒的青春歲月,不捨得結束今日這一刻的美好,似是要延長快樂的時間而要讓它成為生命中的永恆。
明江師範大學放寒假後,老師和學生幾乎走得所剩無幾。
我們所在的這棟男生宿舍樓除了七十多歲的老宿管員,三三兩兩的偶爾能看到隔壁學院還沒離去的同學外,再不能看到昔日那般車水馬龍,人擠人的嘈雜之景象。
過了十二點,雲江市內的24小時便利店和雲江大橋上的燈火還沒熄滅,其他的地方則黑漆漆一片,寂靜的猶如進了荒山野嶺,再聞不見三人世界之外的任何聲音。
這棟男生宿舍正坐落在校內青石山的山頂上,夜色如同輕紗羅帳瀰漫下來,將譚笑川和我三人與外界隔絕而開,似是不想讓外界嘈雜的聲音擾了我們,又更像撇棄我們這三個可憐得沒人愛的失意之人。
我因睏意襲來率先向二位大哥提議道:“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休息吧,今朝留著酒,明日再來醉,反正距離過年還有十幾天時間,到時候小弟我奉陪二位大哥通宵達旦都行,今天來雲江坐車著實累了,還請兩位大哥抬愛,饒了小弟如何?”
譚笑川的酒量其實還沒我好,三杯白酒下肚後,肚內早翻湧的不成樣子,中間去了好幾趟廁所,不知道是養豬去了還是真的小解。
每次從衛生間回來的時候,譚笑川總重獲新生一般更加健談,大有會須一飲三百杯的架勢,硬給我和陳柳青的杯子滿上,自己卻打死不敢再續盞。
陳柳青則來者不拒的一個勁的狂喝,作為北方人,陳柳青喝酒向來生猛,喝上三天三夜都沒事。
只苦了我頭暈腦脹,若不是神識還算清醒,早仰天倒地睡去了。
譚笑川只紅著臉強自撐,後面喝酒的時候大多都是輕輕小抿一口,不敢多喝,這時有了我的提議,譚笑川雖然心中不捨如此美好的酒後歡樂時刻,也欣欣然接受我的建議說:“行,那兩位兄弟我們幹了最後一杯,今夜先休息,明來再繼續……”
譚笑川說完便攜著我和陳柳青將杯子中的最後一口酒喝個乾淨。
最後一口酒下肚,我的意識徹底暈了過去,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譚笑川狀態並不算好,和我互道晚安後也滾去了上鋪便和衣睡下,只留陳柳青一人收拾著桌子上吃剩的各種殘局。
不出多久,待得陳柳青這邊收拾完後,518宿舍內除了陳譚二人的鼾聲,再聽不見其他不和諧的聲音。
美好的一天,總算以進入夢鄉而得以結束和延續。
睡夢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朦朧朧的我隱隱聽到門外敲門的聲音。
大半夜的咚咚聲顯得十分瘮人。
應該是宿管吧,我想。
敲了許久,也不見陳柳青開門,一般這事都是他乾的。
但陳柳青睡得死豬一樣,並沒有起來開門應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