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統領最初是父皇的暗衛,後來有次救了父皇又露了臉,父皇就讓他去了禁軍營。”

三皇子這話直白的在說賀統領沒有說服的可能性。

陸謹川沉眉思索了一息,改問:“全德公公那裡怎麼樣?可有什麼進展?”

當年陸家的事情突然,這事並沒有經幾個人的手,知道真相的這幾個人都是死忠皇上的臣下。

現在陸謹川想撬開他們的口,頗要費一些功夫。

“全公公那裡倒好拿捏,他有一房侄子在京郊,只要拿捏住了他們一家,不怕全公公不開口,只是全公公這人機敏,不到父皇倒臺那一刻,他是不會開口的,畢竟最後如果父皇完好無損,同樣能要了他們一家的命。”

“我去和全公公談過話了,他雖然不肯做出頭鳥,但只要我們有五成把握,又能護住他侄兒一家的話,他倒肯叛主。”

三皇子沒什麼喜厭的開口。

每個人都有弱點,當弱點被人拿捏住的時候,不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嗎?

陸謹川叮囑,“我這裡人手不足,就麻煩三皇子派人先去保護全公公的侄子。”

“已經去了人。”

兩人嘴裡說得好聽,但彼此心裡都明白。

全德公公替他們辦事,這便是保護,如果不肯替他們辦事,這便是囚禁。

兩人說完正事,陸謹川正要告辭的時候,三皇子突然問:“尊夫人什麼時候到上京?”

陸謹川揚眉看去,三皇子立刻解釋,“不是我問的,是我家寶珠問的。”

提起寶珠,三皇子臉上帶出點點笑容。

陸謹川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三皇子,明明挺聰明的一個男人,可是在情愛上卻像一個傻子一樣,而且眼光不大好。

“等上京的事情定下以後。”

陸謹川隨口回答,他目前不想把江綰接來。

上京這裡,目前倒比其他的地方安全一點,畢竟陸家的事情已經鬧大了,他人又在上京,如果出事了,皇上脫不了干係。

外面反倒更危險,故而陸謹川不敢傳信讓江綰來上京,就怕在半路上遇上皇上的人伏擊。

“也是。”

三皇子看陸謹川不欲多談的樣子,也沒有再說其他,說起來他們兩人也是連襟,甚至當年代嫁的一點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只是陸謹川明顯不想搭理江寶珠的意思,他雖然想多拉攏陸謹川,但也不好多攀扯關係。

左右江寶珠在他眼裡是可愛的,像陸謹川這般,自然是眼瞎,識人不清,三皇子心裡既不痛快又高興。

反正這種感情挺複雜的。

陸謹川直到離開三皇子府,都不知道三皇子在想什麼,如果知道他這般戀愛腦的話,說不定兩人合作的事情,都要再三思索片刻才能決定是否要繼續。

這也幸好陸謹川什麼都不知道。

有了入手的地方,陸家的事情進展得很快,陸謹川也找了兩個假證人,出面給出證供,說當年是嘉元帝指使他們放龍袍在陸府。

畢竟龍袍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嘉元帝誣陷,十有八九是他指使暗衛放的,現在弄個假證人證詞,也沒有人在乎真假。

這個案子同樣由三法司一起,共同審理。

若說陸大將軍的舊案,是陸謹川和嘉元帝在角力,其實不對,更多的是年邁的帝王與強壯的皇子在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