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搖搖頭,明白鄭夫人可能誤會了她的意思。

她曾經遇到過幾個病例,各有不同,但整個人都很憂鬱,和鄭馥兒現在有點像,到了後期,這種人還會漸漸失去求生欲。

鄭馥兒在場,江綰又不好直接告訴鄭夫人。

飯間,三人談話。

江綰故意將話題往鄭馥兒身上帶,也刻意引她多多說話。

鄭夫人多瞧兩眼,就瞧出了不同,慢慢的閉上了嘴,她不知道江綰為何對鄭馥兒這麼有興趣,但肯定有她的用意。

用完膳,丫鬟擺上了茶點。

鄭馥兒坐在一旁,如果鄭夫人和江綰不將話引到她的身上,不主動問她,她就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江綰基本已經肯定鄭馥兒的病情,衝著鄭夫人使了使眼色,她便讓鄭馥兒先回屋裡休息了。

鄭馥兒一走,鄭夫人就迫不及待地問:“綰妹妹剛才是何意?可是馥兒有什麼不好?”

江綰微微蹙眉,“你女兒生孩子以前和生孩子以後,性格大不相同吧?”

“沒、沒有吧!馥兒自小就乖巧懂事,沒什麼讓人操心的地方。”

鄭夫人不確信的答了一句,然後臉色漸漸難看。

“她生孩子以後,應該遇上了什麼事,然後心理沒有及時調整好,現在整個人沉了下來,但這不是什麼好事,長此以往,她會漸漸失去對生的渴望,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

“不、不會吧!”

鄭夫人失態的表現出慌張的一面,目光期盼地看著江綰問:“所以我女兒病了嗎?你能治嗎?”

江綰面露難色,這種心理問題最難治。

可是不治的話,再好的身子也會拖垮。

鄭夫人看江綰的模樣,也不敢隱瞞了,關於她在女兒貼身丫鬟那裡問來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你女兒肚子上有紋?”

“對!很多,不好看!女婿也不喜,為此都不入她的房間了。”

江綰:“……”

難怪鄭馥兒要抑鬱,要換了她,也會一樣啊!

辛辛苦苦和夫君共同孕育他們愛的結晶,結果身材走樣變形不說,還留下了這些不可逆的傷痕。

最重要的就是夫君不但不體諒她,甚至遠離她。

江綰一言難盡地看著鄭夫人,極其委婉地說:“心病還需心藥理,我這裡給她開帖藥,讓她天天喝,但治標不治本,哪兒不痛快,就要在哪兒解決。”

鄭夫人面色凝重。

這次見面的時候,江綰覺得鄭夫人像回到了少女時期,身上多了幾分嬌態,但這一刻,她又變成了兩人次初見面時的模樣。

眉眼一沉,主母威嚴盡顯。

關於鄭馥兒的病,江綰細細跟鄭夫人分析後,就沒有再留在鄭府,但臨走前,被鄭夫人塞了幾個盒子。

其實鄭馥兒的情況說嚴重也不嚴重,如果調節得當,甚至都不用吃藥,自己就能走出來,但萬一調節不當的話,這個人大約就不行了。

江綰現在跟鄭夫人說,也是希望她多插手,把鄭馥兒帶出來,不然後期再幹涉,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

她左右都佔了人家便宜,當了一回姨,怎麼能看著人入死衚衕裡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