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瞠目結舌地看著江綰。

“你沒病?”

“你不是已經替我把脈了嗎?”

文元年紀不大,約二十左右,穿著青衫,看起來像一個瘦弱書生,難怪這般誠實好說話。

他脹紅了臉說:“是在下醫術不精。”

“嗯,確實。”

江綰剛才故意按著手,改變了脈搏跳動的頻率,文元研究了許多,圍著她問了許多問題,卻一直沒有想明白,到底是什麼病。

“你這人怎麼回事,故意找岔嗎?”

回春堂裡就兩個人,除了文元,還有一個藥童,看起來八九歲的年紀,一雙圓眼瞪成銅鈴,仇視的看著江綰。

“醫術爛還不讓人說?”江綰挑挑眉,“除了脈搏做了手腳,其他症狀,我可一點沒瞞。”

“是,是在下醫術不精。”

文元很謙和,一手按住了想為他打抱不平的藥童。

他目光看向江綰時帶了幾分好奇,只是江綰現在戴著帷帽,除身段和聲音能看出是位年輕的姑娘,其他什麼都瞧不著。

“在下這裡有幾個問題,關於醫術方面,不知姑娘可為在下解惑?”

江綰挑眉看去,文元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倒不像故意挑釁,再加上江綰也是閒,才來回春堂看看,自然不吝嗇教文元。

“你說。”

文元目下劃過一抹了然,大約猜到了江綰的身份,將上次死在他醫館的病患情況說了說。

江綰有點無奈地反問:“不管你怎麼治,他都一直腹痛、血尿,嚴重到休克的地步,你就沒有想過其他問題?也許是內臟受損呢?”

文元說:“可病人說是吃壞了肚子。”

江綰看傻子樣看著文元,“病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嗎?那他還來醫館幹什麼,怎麼不直接當大夫,自己治自己?”

“……”文元被懟得啞口無言。

“這件事情,我正好聽說了病情,病人不是吃壞了肚子,而是摔跤撞到硬物,傷了內臟,我沒見病人,但聽症狀應該是脾腎破裂。”

文元一下愣住了。

正好江綰買下醫館的時候,就已經讓天一打聽清楚了緣由,便也就直接同文元說了。

順勢也說了,遇上這樣的情況,該如何治療。

文元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驚喜地看著江綰。

“姑娘真厲害。”

“一般般厲害吧!也就是我稱二,沒人敢稱第一的那種。”

“吹牛。”

藥童在旁,小聲反駁。

文元喝斥,“不許對姑娘無禮。”

兇了藥童一句,他立刻看向江綰,輕聲問:“姑娘可是新東家?”

“嗯哼!”

江綰挑眉,雙手抱臂,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