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川滅了燭燈,也跟著上了床。

由於這兩天江老二夫妻在,他們兩人便同睡一床。

如同上次出門一樣,兩床棉被,各睡一頭。

江綰沾到枕頭就睡了,陸謹川躺在床上,想到剛才與江綰相擁時,心中的火熱,久久不能入眠。

他大約不能再騙自己,他這一顆心會為江綰跳動,他的情緒會被江綰牽引。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原本以為家中鉅變以後,他一心只知報仇,漆黑的一條路上,突然照出瑩瑩光芒,就像黑暗中的夜明珠,沒有光芒四射的明亮,卻又溫暖皎潔到讓人移不開眼。

鄭夫人一行人的馬車到來,陸謹川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但此時陳老還沒有回來,他也沒帶江綰上門。

直到兩日後,陳老趕回來。

當天,陳老就派人請了江綰過府。

江綰全副武裝,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露出來。

“神醫。”

鄭大人早早的起身,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

江綰抬了抬手,示意不用多言。

陳老接了話茬,再加上江綰表現出不想寒暄的意思,鄭大人身為官場老狐狸也不是那麼沒有眼色的人。

“神醫,煩請您為我夫人看診,我知道您的規矩,只要能替我夫人治好身體,往後我們鄭家便欠你一個恩情,有用得著我鄭家的地方只管開口吩咐。”

“嗯,”江綰在來前,喝了一味藥刺激嗓子,她現在說話的聲音粗糲,難辨雌雄老少,但身高的問題不好解決,索性便放任不管,反正她的女兒身,更方便給鄭夫人看病。

鄭夫人站在他夫君的身後側,突然被一個穿著一身黑袍的人抓住手腕,其實慌了一下,但很快就安靜下來。

“神醫,有勞了。”

“這位夫人當初小產的時候,身子沒有流乾淨,所以這些年才……”

江綰話到一半,突然想起屋裡還有男人,這些話直白說出來,大約會傷了鄭夫人的顏面。

“總之,你的問題不大,我可以治。”

鄭夫人在惡露不淨,身下泛有怪臭味的情況下,還能牢牢的抓住鄭大人的一顆心,把握府裡中饋,想來也知道是一個聰慧不簡單的角色。

江綰未盡的話,她又如何聽不出來,當下就尷尬的紅了臉,但又顧不上丟臉的追問:“神醫,可當真?”

“這能有假?你這病比陳老孫子的病好治多了,不出半月就能痊癒。”

“可我這些年看了這麼多大夫,吃了那麼多藥,就是宮中的太醫,也都看全了。”

“那些庸醫能和我比?”江綰驕傲的抬起下巴。

鄭夫人喜形於色。

江綰直接寫下藥方,給了鄭夫人。

鄭夫人欣喜的拿著藥方,江綰淡聲提醒:“只望鄭大人及夫人事後能夠說到做到,做不到也沒關係,那便祈求上蒼,這一世自己及親人無病無痛,再無求到我手裡的時候。”

差不多的話,江綰上次對陳老說了,這次也對鄭大人夫妻兩人說了,如出一轍的好用。